一转眼两个月过去了,狼崽们早已断奶。现在由媚媚和卡鲁鲁交替担任着为五只狼崽捕猎的角色。仲夏时节,石洞前的野草长得高大茂盛,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狼崽们在一天天里长大了,他们嘴中的狼牙变得锋利,闪烁着钢铁般的光泽,个头开始猛蹿,紫榕和乌柳已高及媚媚的肩胛。他们两个虽然还没成年,但眉眼中透着一种傲气,那种桀骜不驯的狼性也日渐明显。每次卡鲁鲁或媚媚带着猎物回到石洞,他们俩总抢在最前面扑到猎物旁大朵快颐,弄得满身都是溅起的血迹。
卡鲁鲁和媚媚时不时便会带上五只幼狼去草原上见识世面。初出茅庐的幼狼对石洞外的一切都是那么充满好奇新心,他们拍打空中飞翔的蝴蝶、对着空中飞过的鸟儿嗷嗷地嗥叫、与手足滚来滚去地嬉戏打闹。
卡鲁鲁盯准一只肥大的田鼠,待它一出洞,他便如离弦的箭一般扑上去,用爪子按住它,在幼狼们面前咬断了它的喉管。血腥味顿时刺激了幼狼们的神经,他们不再沉浸于狼崽那些幼稚的玩闹了,一双双狼眼睁得滚圆,兴奋地跑向濒死挣扎的田鼠,争先恐后地争抢鼠肉,谁也不让谁。
卡鲁鲁向幼狼们演示了如何抓捕小型猎物,这是他们有关生存的第一堂课,也是最最基础的狩猎技能。从此,五只幼狼不再是那洞穴中那五只天真单纯、饭来张口的小狼了。他们热衷于在家中结对互相掐架,磨练战斗的本领。他们望向洞外天空的眼中,无不流露出对狩猎的渴望、对探索更加广阔领域的憧憬。卡鲁鲁和媚媚都注意到了这点,他们对此深感欣慰。
可卡鲁鲁和媚媚不会太草率。两狼坚持在带幼狼们出去时,不让幼狼离开他们的视线。毕竟广大的草原对于不满四个月的狼崽来说,是充满危险和不确定因素的。这点媚媚比卡鲁鲁更加心知肚明,她没有忘记自己的狼兄黑仔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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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意外还是发生了。那是一个晴朗的日子,天气再好不过了,五只幼狼又一次被狼父狼母带出了居所。凉爽的风把狼身上的毛吹的贴在了身上,幼狼们比之前的几次显得都要激动。卡鲁鲁和媚媚带领他们走向他们从未去到过的草原深处,五只小狼排成一纵列,跟在父母身后,好奇地观察这片地域。
黄菊是卡鲁鲁和媚媚最小的狼女,她跟在队伍的最后。正当她朝自己左后方打量时,一只小黄麑正巧惊慌失措地从她十米远处飞跑过。顿时,黄菊的心如同被钩住了一般,兴奋地低嚎一声就冒冒失失地追了上去。
此时此刻,其他狼都正看向其他方向,没有谁注意到黄菊已经离开了。
小黄麑东躲西藏,身后的黄菊紧追不舍,很快便跑离了家庭成员们,跑出了好长的距离。
黄菊毕竟年幼,跑了一会儿就没了力气,再说她本也没有捉住小黄麑的想法,便转头离开,打算回到父母手足之中,可她惊恐地发现,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与此同时,另一端的卡鲁鲁敏锐地发现了异样,他数数幼狼的数量,啊,少了一只,黄菊不见了!卡鲁鲁低沉地咕噜几声,让媚媚看好其余狼崽,接着便立即循着黄菊的气味寻她去了。
不过还好黄菊的气味较为连续,卡鲁鲁没费太多力气便找到了她。好在黄菊没出什么问题,只是受了点惊吓。危机解除了,卡鲁鲁松了口气。
可是,当卡鲁鲁带着乖乖听话的黄菊往回走时,一股熟悉的气味飘进他鼻中。奇怪啊!离媚媚和幼狼们还远呢,风也不是从那边吹来的,为什么会在这里闻见紫榕和乌柳的气息?他赶忙顺着气味赶往那边。
到了一个小山包脚下,一片茂密的草坪前,卡鲁鲁看见的景象使他如被雷劈一般:乌柳与紫榕正在你一口我一口地互相撕咬,其激烈程度早已超过了幼狼们平时打闹的范围。卡鲁鲁跑到他们面前,愤怒地嗥叫了一声:
——嗷!停下!谁让你们打架的?谁让你们互相伤害的?
与此同时,紫榕在乌柳左肩胛上狠咬了一口,狼毛飞旋,惨叫声在小山谷中久久地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