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陆思年僵硬地扭回头，看到了身后的醉汉——正是几日前宣称自己在红玉楼看到了仙女的周如海。
陆思年激动地冲过去，开始拼命摇晃着周如海的肩膀，差点把他晃吐出来：“周兄周兄，你说的仙女呢？”
周如海涣散的双眸在听到仙女两个字时短暂地聚焦了：“仙女！！！”
他大着舌头，口齿不清地说：“我看到她了…刚才…”
陆思年摇得更加用力：“她在哪？”
周如海呢喃重复着：“在哪…”
他眯着眼睛探头探脑地往陆思年的背后看去，突然大声嚷道：“仙女！”
说完猛地推开陆思年，嗖地一下就窜过去了。
他跌跌撞撞跑向沈言站着的位置，盯着他看，眼睛都不眨一下。
陆思年呆若木鸡：“周兄，你认错了吧？”
周如海喃喃道：“不可能，就是她。”
陆思年转而问沈言：“这位兄台，你……可有姊妹？”
沈言：……
程锦书：……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言要被气笑了，从刚才二人的三言两语中他大概已经清楚了事情的由来。
他对周如海有印象，但他是真没想到，原来前几日在店里揪着他手不放的醉汉把他认成了女子。
沈言那天忍无可忍直接拿起筷子敲晕了他的头，但现在有外人在场，他也不好动手。
沈言笑眯眯地请程锦书进屋，然后啪的一声把门直接关上。
周如海：……嘤
陆思年捧着一颗破碎的少男心，在门口鬼哭狼嚎。
屋内，程锦书担忧道：“不知陆兄耍酒疯可会惊扰楼里的客人们。”
沈言问：“是那个同你一道来的公子罢？”
程锦书颔首：“正是。”
沈言道：“我过会差人将他送回府，还请程兄在此与我小酌两杯。”
程锦书推辞道：“不了，沈兄有事直言罢。”
沈言盯着他看了几秒，笑了：“那算了，改日再聚吧！”
程锦书道：“也好。”
程锦书既然不留，沈言也就未差人送陆思年。程锦书出来的时候，他抱着柱子，傻兮兮地笑：“仙女姐姐…”
程锦书一眼看到了他身侧歪七扭八倒下的酒瓶。
他与沈言告辞过后，搀扶着醉醺醺的陆思年往外走。
沈言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悄然升起了一丝羡慕的情绪。
他想起自己昨晚突然发疯跑到程府楼上喝酒，最后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往回走。
他没有好友，他向来孤身一人。
沈言捂住心口，他觉得好累啊，如果没有发生那么多事，他现在也是个自信张扬的少年郎。
可惜，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
顾行知趴在窗户口张望着，盼啊盼，终于盼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哥哥！”他笑着扑上去。
程锦书稳稳接住他，也笑了，伸出一只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顾行知对上程锦书温和含笑的双眸，心脏再一次砰砰跳了起来。
他觉得好幸福。
如果可以，他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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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他希望他的往后余生都有程锦书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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