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朋友的确没有名字,不同的是,她是自己失去了自己的名字,也失去了自我。
克里丁在康复没多久就被“母亲”再次拉上了旅行。因为体力大不如前,克里丁不久就感觉到有些吃力,虚汗从她的头顶上冒出,顺着脸颊一直滑落到了地面上。克里丁对自己的要求极其严格,这样的情况发生让她产生了一股无力感,要不是那位不知名的朋友从背后阻住了她,那吃痛的就是她自己了。克里丁连忙稳住身子表示了感谢,无名的朋友摆了摆手说不用客气。
接着,她转过头来用那因满是乱码而看不清楚她的真面目的脸,朝向克里丁好奇的问,难道她不用多休息几天吗?毕竟是受了重伤,随意乱动很容易引发暗疾。克里丁没有说话,事实上也不能,她指向了那位“母亲”所在的方向,在心里说是她带她过来的。无名的朋友点了点头,邀请克里丁随她去有乱石堆的地方坐在较平坦的大石头上休息一下,她可以和她再说说话。不知名的朋友以“她也不理解你,你也不理解她”的理由成功说服了克里丁接受邀请。
其实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克里丁就为对方能听见自己的心里话而感到惊㤉,不知名的朋友也在第一时间解释清楚了这件事,这是她在一生的旅途中所获得的能力,其所付的代价也是相等的。
天像一片蒙了些许尘埃的白纸,地上的绿草随着微风摇了摇头,活过来似的,散发出浓浓的香气。不知名的朋友和克里丁都沉默着,突然开口的她打破了这一片宁静,沉重的语气仿佛是在讲述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无名的朋友告诉克里丁她被困于幻境的事,在别人的阴森婚礼上发现了破绽,被一群木乃伊追着跑的故事。克里丁并没有听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她知道她一定有话潜藏或是坦白,便依旧专心致志地听了下去。当不知名的朋友说到自己本来随身携带的玉石被一个老人拿走,并在语题越来越黑暗的时候。她竟然罕见的激动了起来,当克里丁同情的望着她时,那无名的朋友已经抓住了她的双手,紧握着。
“这是虚幻的一切,这些事没有结果也从来没有发生过,而我变成现在这样是应付的代价。而你,我的朋友,我自愿告诉你我的一切,从未欺骗。
这里一刻都不能多待,你放心,不会走不了。只要你愿意并答应我,我会不惜以任何手段送你出虚幻之境……”
乱码在她的脸上变速的变化着,被握着的双手也在渐渐发热,克里丁知道自己又被迫的要开始做出了选择。她舍不得把她当作家人一样的克姆奶奶,也舍不得这个对她吐露真心的朋友,她在这里的自由是在一生中都找不出来作比较的。
但克里丁永远都是因大局为重的,她的感情因此又被再次进行了分割,撕裂感传变了整个脑海。克里丁永远都不可能知道那位朋友的名字了,她为了她,死在了她的面前。她如同睡着了似的,死的时候嘴角还挂着那一抹僵硬的微笑。
黑压的一片袭来,克里丁再次失去了所拥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