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问暖
领着素锦跟着东华帝君到太晨宫中，一只小鹤从树枝上飞落，化作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女孩。
“帝君、义兄！”小鹤耐着心里欢喜才没扑向东华帝君。
白凝听见小鹤的称呼倒是惊讶于这只小鹤年纪不大辈分挺高。
小鹤歪着脑袋看向跟在东华帝君身后的两人，娇俏的声音里初显傲蛮：“义兄，她们是谁？”
说来白凝虽然随着白浅排序，但她与折颜如老友一般，也能和东华帝君排一辈，更何况这只小鹤还未成年连神女修为都没有，她并不放在眼里。
“知鹤来见过白凝上仙和昭仁公主。”
东华帝君已然不悦，一个修为高于知鹤，一个是天君亲封身份高于她，知鹤也就仗着他不管她才敢这般无理。
知鹤吃过帝君的冷脸，她听得出帝君的语气，现在她拢着一身羽毛低着脑袋向白凝和素锦见礼。
“日后，昭仁公主便和你一起住了。”
——
白凝是十里桃林的人，不好在天宫久待，她看着素锦在太晨宫偏殿住下后就向东华帝君告辞了。
她先去了一趟素锦族的族地，失去了大量青壮年的素锦族是一片颓势，虽然如此，但他们还是坚韧地生活着。
这次来得匆忙，什么也没带，白凝就没通传进去。
回到十里桃林，白凝就被折颜拦下了。
“你这身上怎么一股东华帝君的味？你遇到东华帝君了？”折颜挑着眉，好一副八卦的表情。
何止是遇到东华帝君了，那可是喝了不少东华帝君的血，腌入味了。
这话可说不得，白凝只点头承认她遇到了东华帝君，为了阻止折颜继续问下去，她先声夺人：“先前拜托你暂时看一下素锦遗孤，怎么那小姑娘就被封了昭仁公主了？”
折颜撤了几步，远离白凝：“那不是小五太闹腾了，她把墨渊的仙身带回来了，还拿她心头血蕴养墨渊的仙身，差一点一命呜呼，我一着急就把素锦给忘了。”
白凝蹙眉抿唇，她意识恢复的时候正吞噬东华帝君的心头血，失去心头血让帝君都看上去苍白虚弱了，白浅那点修为失去心头血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浅浅她人呢？”
“哎，别急啊，人救回来了，现在闭关呢。”折颜拦了一下，几句话就说明了前因后果，“倒是小六你的伤好全了？”
“好了。”白凝其实也没急，只是觉得白浅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任性妄为，是了，她不就一向这样嘛！
——
见到白浅是在百年之后了，经过墨渊战死一事，她变得成熟了一点，不再像个小姑娘蹦蹦跳跳了，走起路来颇有墨渊的风范。
白凝看得出来她心里藏着事。
“小六回来啦。”白浅摸了一瓶桃花醉出来，“来，好久没有一起饮酒了。”
白浅先把桃花醉递给了白凝让白凝先喝了一口，然后自己才喝起来，你一口我一口地把一小瓶桃花醉喝得见底了。
白浅脸上带上红晕，她喝酒喝了多少了年了，只一瓶桃花醉怎么能醉她，不过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白浅撑着下巴问：“小六，你上哪去了？我醒来为什么找不到你？每次你都是不告而别……”
说完她仰头将最后一点酒喝完。
白凝默叹：“旧伤复发。墨渊上神陨落，昆仑虚没了龙气压制不住我的旧伤。我走的时候你还昏迷呢。”
闻言，白浅坐直了一点，上下打量着白凝：“伤哪了？哦对，折颜说过你腿断了，让我看看好了吗？”
白浅说着就弯腰卷起白凝的裙摆，露出光洁白皙的小腿。
白凝压住白浅的手：“你看到了，好了，没留疤。”
白浅默不作声地低着头，突然白凝感觉到手背一热，原来白浅默默地哭了。
白凝抿起唇，有点如临大敌的感觉，她与白浅相处几万年了，从没见过她掉眼泪，白凝也不知道她哪里惹哭她了。
白凝僵着身体不敢动。
“……睁开眼醒来，师父没了，小六你也不在，我好慌……”白浅哽咽地说：“我还以为我就要那么死了……还连累得阿娘失去了上神修为……”
青丘狐狸洞里跟白浅一辈最亲近的白真是只男狐狸，没有白凝之前白浅确实和白真最亲近，可有了白凝之后白浅更喜欢和白凝黏一起，就像亲姐妹一样。
白浅从一个被千娇百宠长大的少女一夕之间接连经历了好几场打击，她还是需要倾诉，可她最想倾诉的人也不在。
白浅沉默了一会儿，垂着眸子，低落地问：“阿凝，若有一日我生死道消你会为我悲伤吗？”
白凝不说话，她想她可能会吧。
白浅化作一只九尾狐从桌子上跳进白凝怀里，嘤嘤嘤地埋头。
“浅浅，前路总是坎坷不平，你还有几十万年要走过，没有人能一直陪你走下去，只有自己……”白凝说着，目光不再注视白浅。
她在说给白浅，也是说给自己的。
明知前路孤寂黑暗，她还是要走下去！
作者菌一点点铺垫我们凝凝子的过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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