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骑士团。
珀尔珀瑞,你收敛一点,从今天早上开始你的笑容就没从太阳那里下来过。
珀尔无语地看着拿到批下来的假条后又哭又笑的珀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刚从彩票店出来的中奖者一样。
珀瑞终于……终于轮到我休假了……
珀瑞伏在珀尔的肩头,缩起肩膀,装模作样地抽泣起来。
珀瑞我在这里累死累活了这么多月,终于可以休假了……
卡佩尔无奈地望向身旁的卡图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疲惫。卡图尔立刻心领神会,拍了拍珀瑞的肩膀,试图平息他的情绪。
卡图尔我说…别在这里哭了,你的车来了,再这么磨叽下去你就要赶不上了。
闻言,珀瑞脸上的自怜一扫而光,他立刻打起精神来抓起行李箱一挥车票,潇洒地跨上了马车。随后马车一骑绝尘,珀瑞趴在窗边,一边向后面越来越远的同事们招手,一边大声的告别:
珀瑞再见啦!你们不要太想我,不把这假期挥霍完我都不会再回来的!哇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珀瑞那般嚣张的模样,卡图尔、卡佩尔与珀尔面面相觑,无奈地扶了扶额头。正当他们打算转身离去之际,一滴突如其来的雨珠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们的头顶。卡佩尔抬手擦去前额的水珠,抬头望向天际,却发现原本晴朗无云的天空不知何时已变得阴沉密布。紧接着,又是一滴雨水不偏不倚地落入了他的眼睛。
珀尔哦?下雨了?
卡图尔明明今天气象官的报道说天气晴朗啊?怎么突然下雨了?
卡佩尔不过你们有闻到什么味道了吗?我闻到一股与一股奇怪的臭味儿混合成一团的血腥味儿…
……
雨水依旧绵密不绝,三人加快脚步,向屋内疾行以躲避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就在这时,又一滴雨珠从空中坠落,恰好落在卡佩尔伸出的手掌上,在他的手心汇聚成了一汪小小的水洼。
就在雨水滴落在掌心的那一刻,卡佩尔的瞳孔骤然紧缩,他迅速转头,唤住了正欲前行的卡图尔与珀尔。二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他指着的东西,面上顿时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卡图尔这雨水…怎么是…
珀尔(接话)……黑色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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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当人们沉浸在夜幕下的美梦之时,无人知晓,在尤弥尔帝国那遥远而寒冷的北境之巅,斯卡蒂雪山之上,那片废墟般的四荒遗迹中,一位少女被四荒祭坛散发出的幻象所吸引,不经意间触动了它的封印。
那些深藏地底的怨气犹如暗流般汹涌而出,与地下水一齐冲向天际,瞬间蒸发,融入无垠的大气之中。它们随洋流快速扩散至世界各地,然而,那片遮蔽阳光、凝聚不散的乌云却未引起世人的丝毫关注。在一片死寂中,它悄然化作倾盆大雨,最终消逝于无形。
雨水倾泻的那日,人群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纷纷仰望苍穹。万米之上的天际,厚重的积雨云犹如巨兽般盘踞,遮蔽了光明,播撒下无尽的阴霾。雷鸣阵阵,宛如远古战鼓,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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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弥尔帝国的皇宫深处,隐藏着一间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会议室。今日,这里迎来了一群非同寻常的访客——九位平日里极少露面的神明,在斯黛拉的紧急召唤下来到会议室。
岩神克托尼俄斯你是说,斯卡蒂雪山的布里娜设计让我们的小契约者开启了四荒祭坛?
以利是。我很抱歉。
利安姆并非全然是您的错,陛下——实则是我们共同的疏忽,才令布里娜有机可乘,对我女儿斯黛拉施以诡计。
冰神斯卡蒂……四荒遗迹……那个叫布里娜的人,可能是四荒遗迹深处的“守墓人”。她应该是察觉到了斯黛拉与前任‘弥赛亚’之间的差异,因此并未立刻取斯黛拉性命——否则,她绝不会轻易放过你们,更不可能让你有机会前去营救斯黛拉。
利安姆……是的。他会杀了我女儿——诸位神明也好,我们也好,我们都知道四荒遗迹守墓人是怎样的存在,知道守墓人对于“弥赛亚”完全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
泰尔特说不准布里娜不是想要斯黛拉的命,而是想要你的命呢,泰诺德。
就在这时,一个慵懒的声音突兀地从会议室门外传来,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入口处。只见泰尔特,同样来参加此次会议的多纳尔伯爵泰诺德的学生,毫不在意地推开了大门,手中紧握着一叠厚重的文件。
泰尔特吆,各位。这里好生热闹啊~怎么一个个的都聚集在这里啊?
泰诺德…来谈正事的。
泰尔特(冷哼一声)你能有什么正事?你的正事是要整死布里娜那个疯女人吗?
泰尔特还是说,你以为我们能囚禁布里娜?
泰尔特佯装惊讶,朝冷着脸的泰诺德不屑地敲了敲脑袋。
泰尔特动动脑子好好想想吧,要是动静太大闹得让别国人知道我们随意软禁我们尤弥尔帝国的国民,明天我们就得被他们的唾沫星子淹死……
见泰尔特言语愈发出格,泰诺德微微欠身告辞,并将泰尔特一同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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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多纳尔伯爵府,当管家轻轻合上大门的那一刻,一道冷冽的光芒划破空气,一把军刀精准地穿透了泰尔特的披风,最终钉在了墙上。那片破碎的布料随风轻摆,宛如一场无声的警示,空气中弥漫着不容忽视的紧张气息。
泰尔特微微一怔,旋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缓缓地从墙上拔下那把军刀,仔细端详了几眼,随即漫不经心地将其扔回角落。军刀清脆地撞击地面,发出铮然声响,却显得与寻常武器无异,仿佛刚才那突如其来的袭击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泰尔特“雷霆之心”啊……这样厉害的武器居然也乱咬人了?
泰尔特撇了撇嘴,看向面容阴冷的泰诺德。
泰尔特是您操控它攻击我的,对吗?
泰诺德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墙角那静默不动的“雷霆之心”军刀,沉默不语。这把军刀与利安姆的大剑一样,皆为蕴含灵性的神器,一旦出手,命中率可达百分之百。如果他愿意,方才那一刻,他完全可以用“雷霆之心”直取泰尔特的首级。
但泰诺德并没有那么做。
泰诺德本意只是想让泰尔特这个一向自视甚高的家伙认清自己的位置,所以他选择攻击的目标仅仅是对方的披风。然而,这份克制并未被泰尔特理解。在他眼中,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威胁。泰尔特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畏惧,反而用一种近乎挑衅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泰诺德,仿佛在说:“……就这?”
泰诺德你最近是愈发目无尊长了,泰尔特。
泰诺德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泰尔特哦?有吗?我一向如此啊。
泰尔特而且,我们多纳尔家族自初代多纳尔家族的族长以来一贯是崇尚力量的——也就是说,谁强谁就能当领袖,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老师?
泰诺德是。
泰诺德然后呢?
泰尔特可是老师,我已经比你强了。
泰尔特话音刚落,便猛然抽出弯刀,直指对面。这一举动来得如此突兀,令人措手不及。然而,面对突如其来的威胁,泰诺德却依旧波澜不惊,只是轻轻抬起眼帘,淡然地注视着他的学生嫉恨的神色。
泰尔特泰诺德,凭什么多纳尔家族族长这个位子你能坐得我就坐不得?就凭你姓多纳尔?
泰诺德对。就凭这个。
泰诺德毫不否认泰尔特的质问,甚至握住弯刀的刀刃,就好像是不会痛一般,慢慢把弯刀的刀刃抵到了自己的心脏前。
泰诺德你大可以一试,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
这句话的讽刺意味谁都听得出来。然而泰尔特深深的看了泰诺德一眼之后,便没有继续理会,而是掰开泰诺德握着刀刃的手径直收回了弯刀,冷笑一声打开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