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林夕一如往昔,在晨钟暮鼓的寺庙享用过简单的早餐,打算前往老喇嘛那边探听张起灵归来的消息。
从寺里往返那藏海花谷,足需数日行程。
不料,却途径熟悉的庭院转角,她瞥见了静坐在石雕前的张起灵,他的身影如同雕塑般凝固,与那已完成的石像遥相呼应。
林夕“小哥,你回来了?”
林夕心中一动,疾步向他走去。
走近后,林夕才惊讶的发现,小哥他……竟然在哭。
林夕“小哥,你怎么了?”
林夕微微俯首,随后她也在小哥身旁蹲下,满含关切的询问道。
张起灵“她永远的离开了。”
小哥的声线有些颤抖,带着一丝悲伤。
张起灵“我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也断了。”
张起灵“如果,我能更早一些的想起来她,我们就能早一点见面,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这里等我,而我却从来不知道。”
张起灵“是我遗忘了她!”
那是林夕第一次见小哥这样的神情,向来强大如神明的男人,此刻却哭泣的像个无助的孩子。
林夕轻轻俯下身,小心翼翼地环住了微微颤栗的张起灵。
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仿佛一道暖阳穿透了张起灵内心的阴霾。
林夕“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林夕“对她来说,一切都不晚,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你现在所做的就是回馈于她最好的回报了。”
林夕“至少她是无憾的。”
小哥听到林夕的话语,也缓缓抬起手臂,回抱住林夕,以无声的回应,紧紧拥住林夕带给他的那份温暖。
次日清晨,天刚微微亮,林夕的厢房却被一阵轻轻的叩门声唤醒。
林夕“谁啊?”
她揉着惺忪睡眼,步履微晃地走向门前。
这么早,谁会来找她?
当她打开门却发现门外站着的是已经换了便装的小哥,他身着一袭黑色长风衣,衬托出他轮廓分明的身形,身上还背着一个黑色的背包,他手上还拿着之前林夕围在石雕上的那条围巾。
林夕“小哥?你是要离开吗?”
张起灵“嗯。”
小哥点了下头,接着将围巾递到林夕手上,继续道:
张起灵“这里的事情已经办完了,我得继续去做我的事了。”
林夕没有接小哥递过来的围巾,她一听小哥要离开,一阵失落感袭来,让她有一种刚得到又要失去的难过。
林夕“这次是要去哪里?”
张起灵“我是来带你一起离开的。”
听到小哥说要带上自己,林夕的内心瞬间涌动起一股未曾有过的澎湃情绪,既紧张又期待。
林夕“真的吗?”
林夕“你要带我一起?”
张起灵“嗯,你愿意跟我走吗?”
林夕“当然!”
林夕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仿佛稍有迟疑,小哥就会反悔一样。
林夕“那你等我一会儿,我收拾一下东西,马上!”
张起灵“好。”
很快林夕便收拾好行李,跟着小哥一起离开,他们跟老喇嘛行了拜别礼,老喇嘛只留了一句,后会有期。
两人刚出寺庙的门,就感觉一阵凛冽的寒风裹挟着晶莹的雪粒扑面而来,林夕不自觉地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察觉到她的颤抖,张起灵目光关切的询问道:
张起灵“冷吗?”
林夕“嗯,有点。”
他不假思索地轻轻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微凉的纤手温柔包裹进他那大衣口袋。
林夕见小哥的举动,眼里闪过一丝惊诧。
张起灵“走吧。”
林夕的手被小哥轻轻握在掌中, 感受到小哥掌心的温度,一股暖意自指缝间缓缓流淌,如同春日融雪般温柔侵袭她的心湖,荡起一圈圈微妙的涟漪,两颊上,悄然爬上两朵淡淡的红晕。
在小哥的帮助下,林夕感觉下雪山得路却比她之前上雪山得路来的轻松些。
很快他们便坐上了返程的大巴,因为晕车的原因,林夕又不得不多给自己吃了两粒晕车药,这药是增加过改良的,里面添加的安眠的成分。
来的时候,因为她是一个人,所以没敢多吃,怕自己容易失去意识,陷入昏睡,但但很显然,那药效根本达不到预期,不过这次因为有小哥在身边,她倒也可以睡的安稳些。
林夕“我们这次要去哪里?”
林夕微微垂下眼帘,身子轻倚在小哥坚实的肩膀上,带着一丝倦意柔声问道。
张起灵“我要去找张启山。”
林夕“张启山?”
林夕“张大佛爷吗?”
闻言,林夕瞬间睡意全无,她愕然挺直了腰身,疑惑的望着小哥。
张起灵“当年,我与九门合作的时候,将张家鬼玺曾交与他用,交换的条件就是九门替我轮流守护青铜门。”
张起灵“这几十年来,九门中无一人遵守承诺,所以,我必须要拿回鬼玺,去一趟长白山。”
林夕“小哥,你这是又恢复记忆了?”
张起灵“嗯。”
张起灵“脑海中会突然想起一些记忆片段。”
林夕“可是,我听张日山说,这张大佛爷早就不管九门之事了,自从他夫人去世后,他去了国外,此后他行踪不定,具体在哪里,谁也不知道,现在九门中的事都交由张日山经手。”
林夕“你想去找他,估计得去问张日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