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

又是一个周末，我准备去看望幸村，这次我打算再去给他买束花。

上次已经选过满天星了，这次想选点别的。

我站在花店的玻璃门前，看着橱窗里各色鲜花发呆。

春日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花瓣上跳跃，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要选什么花好呢......"我轻声自语，推开门走了进去。

风铃叮当作响，花香扑面而来。

店员小姐热情地迎上来："请问需要什么花？"

"我想送给住院的朋友......"我犹豫着说，"想选些能让他心情好起来的花。"

"那向日葵怎么样？"

店员小姐指向一束金灿灿的花朵，"向日葵象征着希望和活力，很适合送给病人。"

我正要点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向日葵确实不错，如果配上绿色的尤加利叶和橙色郁金香，代表着祝福治愈的希望会更好。"

我猛地转身，看见柳生正站在我身后，镜片后的眼睛含着淡淡的笑意。

他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的衬衫，衬得整个人格外清爽。

"柳生？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惊讶地问。

"路过，看见你在这里选花，就进来看看。"

他推了推眼镜，"幸村最近的状态还不错，你不用太担心。"

我点点头，却注意到他手里也拿着一束花——是淡紫色的风信子，花瓣上还沾着水珠。

"你也来买花？"我好奇地问。

柳生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花束，又转眼看向我，"是啊，准备去看望幸村，既然遇到了，不如一起去？"

我有些意外，但还是答应了。

店员小姐帮我们包好了向日葵和郁金香，柳生很自然地接过花束，和我一起走出花店。

春日的街道上樱花纷飞，我们并肩走着。

柳生时不时侧头看我一眼，却在我转头时又迅速移开视线。

"最近训练怎么样？"我问。

"还好，就是幸村不在，真田一样很严格。"

他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

"你每天往返学生会和网球部的事，也一定很辛苦吧？"

我抬头看他，正好捕捉到他侧脸的轮廓。

他的下颌线条清晰，鼻梁高挺，镜片后的眼睛微微低垂，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习惯了。"他轻声说道，目光落在前方飘落的樱花上，"倒是你，不也经常这样学校和医院来回奔波吗？"

“你是说看望幸村吗？”我下意识地问他。

“是啊。”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但语气里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你对他还真挺上心的，让人有些羡慕。”

“羡慕？为什么？”我有些疑惑地转头看他，却发现他已经将视线移开，望向远处。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话哽在喉咙里，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没什么。"

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几乎要融进风里，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只是让你别太累了。"

柳生手捧着两束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花束底部用来打结的丝带，指尖微微泛白，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一阵风吹过，樱花纷纷扬扬地洒落，有几片花瓣落在我的头发上。

柳生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别动。"他说。

我僵在原地，感觉到他的手指轻轻拂过我的发梢，将那片樱花花瓣摘了下来。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好了。"

他收回手，指尖还捏着那片花瓣，却没有扔掉的意思。

"谢谢。"

我小声回应着，感觉脸颊有些发烫。

我们继续往前走，话题从网球部聊到最近的考试，再到学生会的工作。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但我总觉得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快到医院时，柳生突然停下脚步："啊，我想起来还有点事，就不上去了。"

"诶？不是说好一起......"

"你一个人可以的吧？"

他打断我的话，把花束递给我，"替我向幸村问好。"

我接过花，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的脚步似乎比平时快了些，背影也显得有些僵硬。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我才收回视线。

低头看着怀里的两束花，显得那束紫色风信子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