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悦妮一回到自己的小舍,立即将艾盈为她准备好的东昆仑弟子服装换上。
她想不到那套衣服却正合身,艾盈师姐见过她一次,便记住了她的身形尺寸,李悦妮想来很是赞叹。
小舍内一床、一桌、一椅全都是青竹做成的,小床上垂着青色的丝曼,却是崭新的,
却有一张落地的水镜镶嵌在雪白的墙壁上。李悦妮对着镜子一照,白裙莹洁,腰带与袖口处都晕着淡雅的青色群山纹样,这套衣服不知是什麽材料所制,穿在身上轻盈飘逸,看起来华丽秀美。李悦妮看着镜中的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
当真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啊。
女弟子的服装在右袖处群山之上还绣着三只青色的飞鸟,羽翼轻盈,翩翩如飞。李悦妮忍不住拿出自己的那块玉佩来一比,登时一惊,李悦妮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玉佩,耳畔却响起李奶奶那亲切的话语:“悦妮啊,这是你小的时候,一位云游和尚送你的护身符,说是能保你一生平安的,只在你出远门的时候才能配戴……”
这玉佩做工精致,玉质青碧通透晶莹极具灵性,上面雕刻着三只长翼大鸟,它们轻盈翩飞彷如真的一般,却与那衣袖上的图样甚是相似。
李悦妮小心的将这玉佩系在腰间丝带上,阳光从明净的窗子中洒下来,玉佩耀出盈盈青光甚是美丽。
难道,那位送给我这块玉佩的和尚本就是昆仑剑仙吗?不可能啊,好像在昆仑修行的没有和尚呢。他为什麽要送给我块玉佩呢?
李悦妮把那玉佩仔细观瞧:也许是那位和尚认为我是做剑仙的料,便给这一个玉佩指引我来昆仑?这样一想就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难道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个玉佩的存在,所以才很想来昆仑学艺?
虽然还是觉得有很多疑团,但李悦妮现在还有一件更感兴趣的事:师尊给她的书里写的是什麽呢?
小舍内的空间本就不大,那些书此时一摞摞堆在地上,勘勘留下个她能够行走和转身的狭小空隙。
李悦妮从几乎和她一般高的书摞上拿下一本,随手翻看。一见之下,不禁叫苦。
原来慧圆道长给她的那些书上的文字全部都是与那本‘东昆仑入门须知’上相同的古体篆字,李悦妮从小李奶奶的教导下读书习字,但这古体篆字却是一个也不认识,这些墨字仿佛一个个大蜘蛛一样将她包围。
却在此时艾盈在门边道:“悦妮师妹,师尊有事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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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盈带着李悦妮穿过小舍之间的碎石小路在那竹木小桥上停下来。要她自己进去。
三间屋子里面没有人,李悦妮沿着走廊来到後院,顿觉开朗,那是数亩已开垦过的黑土地,在这傍晚时分,黛青色的远山映着晚霞安静矗立着,山与天交界处却被铎上一层浅粉色,夕阳光线洒在了慧圆道长身上,他正牵着一头青牛犁地。一身农家布衣,挽着裤腿和衣袖,却哪里还像个东昆仑二重天的师尊。身前不远处摆着一堆农具,其中便有齐羽轩送给他的那把小铲子。
慧圆道长一见李悦妮便道:“来得正好,我以犁好地,接下来你帮我撒种子。”见李悦妮手里拿着书欲有所言,慧圆道长催促道:“李悦妮,把那书放下,有什麽事明天再说。”
李悦妮如逢大赦,蹦跳着奔了过来。少年心性,谁不喜欢玩呢。
慧眼道长笑眯眯的把一个牛皮纸包打开,里面左一包右一包全是种子。
慧圆道长指点:“这个是茄子、这个是豆角、这是小白菜、这是南瓜、菠菜、胡萝卜、芹菜……
李悦妮八岁之前随着李奶奶生活曾在乡下住过,加之人聪明又努力去记,是以慧圆道长虽很快的把这些有的相似有的不同众多种子说了一遍,李悦妮却也都记了下来。
而後,这一大一小两个人便开始种地。
待到夕阳落山,圆月升到半空中,清辉洒下之时,慧圆道长笑道:“今天先到这,李悦妮,咱们种的这片地以後就归你负责,浇水施肥,一向都不能耽搁,你明白吗?”
“是!弟子一定会把它们照顾得好好的!”李悦妮擦擦头上的汗水大声道。
“嗯,”慧圆道长点点头“你艾盈师姐把园里的鸡鸭鹅狗牛都喂养的很好,这一点,你要向她学习。”
李悦妮答应着问道:“师尊,那这也是在做项目吗?”慧圆道长一时语塞,半晌才道:“算是吧。”
李悦妮欢喜的收拾好农具,慧圆道长将一把锄头但在肩上:“走,回去吧。”
边走边吟道:“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声音朗郁,古风古韵而又悠然自得,李悦妮闻着清新的泥土气息,听着师尊悠远的吟诵之音,带着满心的成就感,泡过舒适的温泉,便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小舍,一夜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