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大厅空无一人，被夜的寂静包裹。
孙念辞“这儿是......？”
李睿“佳人坊，也是整个晟宁最大的歌舞坊，放心，这里很安全。”
茶几上的食盒里有很多精致点心，都是我爱吃的——他全记得。
李睿“我知你心中有诸多疑问，不必着急，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
孙念辞“哥哥，那个聂东来......”
李睿“他原是边关的马贩，因为犯事被押至晟宁，机缘巧合被我救下。我见他还算机灵，就收到府内做一名车夫。”
孙念辞“是哥哥让他提前来接我的。”
二哥点了点头。
李睿“自此父皇下旨要召你回宫，各方势力都动了心思，毕竟......”
孙念辞“毕竟我是那个搅乱时局的变数。”
李睿“毕竟你是大成的公主，我李睿的......亲妹妹。”
二哥点了点我的眉心，露出一个宠溺的笑。
李睿“你可知道顾昭是什么人？”
孙念辞“我只听说，他是韩侑一手提拔上来的。”
李睿“世间事，不可偏听，不可尽信。顾昭的先祖是大成的开国大将，顾家世代荣宠不衰，先后出了好几位赫赫有名的将军。”
李睿“而顾昭十二岁从军，十四岁那年初征，便赶上与北昆在函谷关的决战。他偷偷带着三千骁骑绕后包抄，放火烧营，断了粮草。逼得两万大军节节败退，最终吧函谷关拱手相让......”
李睿“顾昭就此一战成名。如今他不过二十六，已受封二品，统帅龙武军。顾昭能走到今天，绝不仅仅是因为韩侑的‘提拔’。”
我自嘲地笑起来。
孙念辞“我自幼被放逐到尼姑庵，这宫中早没了我的位置。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没想到还能劳驾这等任务亲自‘迎接’。”
李睿“前几日我得到消息，有人打算趁你回宫时下手，为解母后担忧之苦，我擅自篡改诏书决定提前将你接回。”
李睿“不料还是走漏了风声，被顾昭半路拦截。七十二坊里是否有其他势力的介入我不清楚，但顾昭敢明目张胆栽赃百晓阁，必定已做好万全准备。”
李睿“这几年父皇龙体每况愈下，却迟迟未立储君，朝野人心动荡，有人怕是等不及了。”
孙念辞“哥哥......”
李睿“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却连累你受苦了。”
我全都明白了。长兄李瞻虽非嫡子，却是韩贵妃所生，有大将军韩侑撑腰，坐拥大军兵权。
所以，深受文臣和世家子弟拥戴的二哥，便成了他们争夺储君之位的最大威胁。
孙念辞“他们是怕我回来之后，会成为助力哥哥哥哥夺嫡的臂膀，动摇你和皇兄之间岌岌可危的平衡。”
孙念辞“韩侑此举，是试探，更是......示威。”
李睿“今夜我带你来此，也是因为这个。朝堂行事堪忧，想要在这晟宁城立足自保，就得有自己的实力。”
孙念辞“哥哥的意思是......”
二哥交给我一枚薄如蝉翼的琉璃令牌。
李睿“你将此物交给这里掌柜，自会明白。”
我看着令牌刻的字样——
孙念辞“佳人坊......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二哥微微笑起来。
李睿“你可以把它当做是帮你把我晟宁动向的耳目之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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