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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盈接过飞镖细细打量，随即从桌上拿起一本书册递了过来。

孙念辞“幽明广记......？！你怎么知道......”

朱盈“送给公主的见面礼。”

我翻开书卷，这里面记载了各国的风土人情、绯闻轶事，有好多故事甚至匪夷所思到像是编出来的。

然后我在其中一页看到了熟悉的图案，以及列在下面的一行小字——

孙念辞“海上花......原来吴亥是海上花的人......”

朱盈“公主想查海上花......这可是件危险的活。”

孙念辞“二哥说，朱掌柜这儿什么都能买到。——只要钱给得够。”

朱盈闻言一愣，露出无奈的笑。

朱盈“二殿下着实抬举我了，不过既然公主开口，那——”

他低下头，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刻着金花的算盘上飞速飞舞着。

朱盈“初次见面，此单就给公主一个优惠，总共只要一万一十二钱。”

孙念辞“......怎么这么贵！还有那多出来的一十二钱又是怎么回事！”

朱盈“不贵不贵，公主听我给你算——情报也分等级，有的安全、有的危险；安全的价格低，危险的自然付出的代价也要更多。”

朱盈“海上花属于危险中的危险，我姑且算公主一千钱。想要探查吴亥行踪，人手费，一百钱；灭口费，两百钱。”

孙念辞“？？？”

朱盈“来回车马费，一百钱；伙计们的月例，一百钱；各个门路费的打点，五百钱。还有伙食费、炭火费、情报费......杂七杂八的加起来，一共算公主九百钱。”

孙念辞“那也只有三千钱，剩下的七千零钱一十二又是什么？”

朱盈“七千是我个人的劳务费。一十二嘛，则是给胭脂的精神安抚费。”

孙念辞“胭脂？”

朱盈举起手边的玉碗，里面那尾红色的小金鱼对着我吐出一个大大的泡泡。

孙念辞“奸商！”

朱盈“过奖过奖。”

孙念辞“......不能再便宜一点了么。”

这些年我每月只能领一小笔月银，存下来的钱也都在回晟宁时捐给了尼姑庵。

朱盈不紧不慢地拿出一册账簿。

朱盈“公主有多少？”

孙念辞“咳......一千。”

朱盈“那就先按一千钱，先交货，再交钱。毕竟经商者讲究的事诚信，在拿出足够的诚意前，我也不好意思收公主的钱。”

看着朱盈善解人意的笑脸，我突然觉得他其实还——

朱盈“不过欠下的那九千又一十二要记得还，我可记在账本上了，每日的利息就给公主按最低的算。”

......真不是什么好人！

朱盈装作看不见我眼中的杀气，笑着推过来一盘糕点。

朱盈“二殿下说公主喜欢吃这些小玩意，我便备了些——免费的。”

我翻了个白眼，拿起一块糕点狠狠咬了一口。

朱盈“那么，看在合作如此愉快的份上，我就在额外附送公主一个情报。”

孙念辞“什么？”

朱盈“公主要查的海上花可不仅仅是一个地名，那个神秘的岛屿并不在任何一方势力的管辖范围内......”

朱盈“事实上，它还是一个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专门干一些别人不敢做不愿做的脏活。”

朱盈“公主要找的那个人——就是这个组织的首领。”

我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