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以后，忘了我。”
下一秒，萤火如烟花般盛绽，于我眼前碎成一片虚无。我伸手去抓，可那无形的光点如同指尖流沙，终究空无一物。
适才抚着我的手说话的人，就这么消失了，一点儿痕迹也没有留下，就像从没来过似的。只有我的掌心仍留存着他的温度，带着灼烧似的疼痛，似乎不愿褪去。
不知过了多久，朝阳升起，赐予人间今晨第一缕微光。
一个月后，万灵局。
万灵局的人们只知道乌鸦们在空中一哄而散，穷奇的力量一夜之间消失。他们永远不知道，是谁拯救了百姓。
“你在想什么呢？”程澄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没什么，胡思乱想罢了。这是新送来的案件吗？”
“嗯，是一宗超级罕见的妖灵依附人类的恶性案件。”
我手一抖，文件夹内的纸张散落一地，我连忙蹲下身收拾。
“别着急，已经解决了，局里出动了三位高级探员，直接用降灵阵将那妖灵封印了。”
“封印？这种解决方法是不是太严苛了？”
我脑中全是莫弈，下意识地质疑着，全然不顾我本不应说出这样的话。
“被妖灵依附可是会要人性命的呀！”程澄惊呼一声，神情也难得严肃起来。“妖灵之所以选择依附人类，就是因为它们妖力衰弱，没有能力维持实体。所以它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将人类视作养分，永无止境地汲取生命力。”
“可或许……有些妖灵不会那么做呢？”
“哎呀我是妖，我还不明白吗？就算没有主动汲取，这种依附关系也是会持续不断消耗力量的。除非妖愿意消耗自身的妖力供养人类，可是它们本就自身难保了，怎么可能这么做呢？”
“消耗自身的妖力供养人类……那最后呢？会怎样？”
这我倒是从没见过，哪有妖会这么傻呀？不过据我推测，应该会妖力枯竭，就此消散吧。
我脑中嗡嗡作响，眼前却闪过无数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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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依附于人，大多是为了吞噬生命力，还没等宿主反应，就已操控占据了那副躯体。”
“可我好像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嗯，所以我才说，只有我们是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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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用钥匙在右手边第二个花盆下。以后就一直放在你那里吧，偶尔记得回来看看。”
“回来也要约你在的时候呀，总不能闯空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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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与你共度这段时间，我已经很满足了。虽然比我料想得短暂，却比我活过的千万载都幸福。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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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莫弈的诊所，周围十分寂静。偶尔从树林里传出几声鸟叫。
我拿出莫弈给的备用钥匙，打开了门。竟看到一个熟悉呃身影……我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确定不是幻觉。
“莫弈……是你吗？”
那人听到我的声音，回过头来，盯着我愣了几秒。
“莫弈……是我的名字吗？我忘了好多……”
“莫弈！”我扑上去抱住他，“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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