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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王舅赐笈筹族兴

重生红楼之薛蟠的另类人生

科举之考较,所涉者非独学识之深浅,亦兼及体魄之健羸。每临科举之期,常可见诸般景象。

诸多士子志于功名,然入贡院未久,便有因精力耗竭、体不堪支者,未竟全功,便被径直拖出那贡院之门。亦不乏中试之士,才情卓异,学富五车,奈何科举艰辛,熬损身子,虽功成名就,终至殒命,徒留遗憾。

常言“百无一用是书生”,且道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诚非虚语。观今之书生,已迥异于宋前之时,往昔士子多文武兼修,可于朝堂之上论经策,亦能于沙场之中执戈矛,下马能安天下,上马可征四方。然时移世易,现今人力有其穷限,精力亦有所囿,欲于短促之时辰内专注一事,且期有所成,自以心无旁骛、莫分心他顾为上佳之选。

然薛蟠却另有思忖,虽知学文之路需全神贯注,仍思拨冗以练功。其缘由有二,往昔观之,身躯似尚康健,实则乃虚浮之胖,皆因久处锦衣玉食之境,未历风霜砥砺,体魄根基不实。

再者,此乃古时,世道不靖,治安与健康二者,俱为棘手之难题。城内或尚可,城外则匪盗横行,诸如土匪啸聚山林,马贼肆虐荒野,山贼据险为患,屡见不鲜。且因商事往来,利益纠葛,仇家或怀叵测之心,施卑劣手段相害。

薛家虽有家丁护院、护卫随侍,然安保之事,未必全然周全,倘若稍有疏忽,或护卫被人重金收买,致防线有隙,又当如何?薛蟠念及于此,深感宜未雨绸缪,预作防范。

且古时医疗条件有限,微恙亦或致命,故强健体魄,实乃至关紧要之事。薛蟠遂决志练功,此于己身有益,可固本培元,亦便于说服王子腾与薛姨妈,令其二人勿复为己身康健而忧心。

果如所料,王子腾闻薛蟠“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之语,仿若遭当头棒喝,心窍顿开,本已心向其志。及见薛蟠欲习武强身,愈觉欣慰。一则薛蟠体貌瞧着委实堪忧,习武练功,或可大为改善,如此一来,王子腾亦能安心,且日后说动薛姨妈亦较容易;二则四大家族本以武功兴家立业,虽岁月迁延,渐思转型,欲由勋贵之途转至诗书传家,以期涤除身上那勋贵之印记,观贾家诸般行事,便可略知端倪。

然王子腾心明如镜,此事绝非顺遂易行,其志虽善,然盛世之中,文臣之尊荣确胜武将,然非其所欲转变便能随心而转,亦需看他人是否接纳。且看贾敬,身为两榜进士,才学不可谓不高,下场却又如何?虽因站队有所差池,然于朝中情状,彼岂会懵懂不知?亦遭众人排挤倾轧。

故王子腾心中所望,乃盼薛蟠读书有成,光宗耀祖,然亦盼其不忘家族根本,若读书一途遇阻不通,尚有习武此路可走。今薛蟠主动言及习武,焉能不令王子腾喜出望外?

“善,蟠儿有此念,甚善。”王子腾欣然拍薛蟠肩头,目光中满是嘉许。“且候片刻!”言毕,王子腾亟自书房暗格之中取一木匣而出,毫无避讳薛蟠之意,似对其信任有加。

“与汝!”王子腾轻抚木匣,面上神情似陷入往昔回忆之中,少顷,方将木匣推至薛蟠身前。

薛蟠目露疑色,启匣视之,内有几册书。取出细观,共两本,薛蟠目光骤亮。此非寻常之四书五经,亦非商贾所用账册,乃珍贵之武功秘籍。一为《王家霸王刀法》,观其名便知刚猛凌厉,一若内功心法,名《混元劲》,瞧着颇具玄奥。

“舅舅,此乃?”薛蟠喜而问,言语中难掩兴奋之意。虽历经穿越重生此等奇事,见此秘籍仍难抑心中激动。谁于年少时无武侠旧梦?遥想当年,“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之语风靡街巷,众人皆心驰神往。往昔知为幻梦,且无修炼之法,空怀憧憬。今秘籍在前,薛蟠那昔日旧梦仿若复燃之火苗,熊熊而起。

王子腾不知薛蟠所思,见其无文人常见之鄙夷武功神色,亦无纨绔子弟面对练武之畏惧退缩之态,颇感欣慰。

“此乃我王家昔日安身立命之本!”王子腾喟然叹道,言语间满是对往昔荣光之追忆。

开国之际,王家以一介布衣之身,崛起于乱世,终跻顶级勋贵之列,皆因战功赫赫。欲于战场之上建功立业,非独凭一腔热血与天赐运气,手中刀枪亦须锐利无比,功法精妙。四大家族之中,贾家居首,非独其功劳更为卓著,战力亦较他族为强。王家虽相较贾家略有逊色,然此二功法于天下武林之中,亦属一流之品。惜乎今时,四海升平,盛世景象,此等武功秘籍已渐失往昔之用,更为关键者,王家后继无人,家族子弟多溺于安乐,不复先辈之勇武。遂付与薛蟠,其亦流王家血脉,或能承此衣钵。

王子腾亦未奢望薛蟠臻绝顶之境。一则学文以求科举入仕,于家族而言,此乃重中之重;二则不知薛蟠资质禀赋若何,是否为练武良材;且习武之路,漫漫修远,非朝夕之功可成。但望其练就一副好身板,于读书之余,亦能强身健体,保家护族。

“多谢舅舅!”薛蟠肃然致谢,态度恭谨,深知此秘籍之珍贵与王子腾之期许。

“罢了,你我至亲,勿需多礼。”王子腾微有感慨,武将盛时已逝,往昔荣光渐淡,旋即释怀。“走,与汝同归,向汝母言明!”

梨香院。天方破晓,曙光初现,小院之中便闻哼哈之声不绝于耳。

但见薛蟠如于现代健身房中一般,先举哑铃、杠铃,以强臂力,继以蛙跳,锻炼腿部之力,而后绕院奔行,提升耐力,又击沙袋,练其拳脚之劲。

一番活动之后,便开始站桩练功。前者诸般作为,若活动筋骨、热身之举,后者方为修炼正途,所修者乃自王子腾处所得之《混元劲》。未修《霸王刀法》,其因有二。一则此刻意在强体,夯实根基,无需急功近利,修习攻伐之术;二则恐薛姨妈见其舞刀弄枪而心惊胆战,徒增忧虑。故专注健体,此亦为根本所在,体强则他技修炼,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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