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下所有人。”
那是第一次对神明有概念，无助惶恐还有不知所措。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没有解释说不上来的理由。
“只要祈福就够了吗……”
无人回应，偌大的房间只有一人，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留下的只有沉默。
谁的力量？
神明的旨意不容违背，无边的黑暗更像是一座看不见的囚笼。
欢呼，人们在欢呼，又一次……喧嚣。
——
“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你的神力，怎么在……消失。”
说到最后巴巴托斯不敢相信自己说过的话，如此安逸的城邦，他们的神明却在消失……
“巴巴托斯，我累了。”
“我和摩拉克斯立了契约，我后悔了，年少一时轻狂，百年间我更像是在赎罪。”
契约？温迪皱眉，得去找钟离问问了。
不忍，温迪更多的是不忍，他想带着洛听晚离开，离开这里。
“我带你离开。”
洛听晚摇摇头，眼里已经没有了光亮“年幼时我曾喜欢庆典，热闹喧嚣烟火气，如今倒是觉得聒噪的要命。”
沉重的叹息。
“罢了，百年前的事情，又有谁记得。”
——
“并非好事，不妨再考虑考虑。”
“无需此契约，亦可护佑你的子民。”
钟离不明白，还是第一次有神明来找他立契约。
将自己的性命交由子民，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洛听晚倒不觉得“我是神明，神明当然要保护好每一个子民，不能辜负人们的期待呀。”
眼里闪烁着点点星光，耀眼夺目。
太过耀眼的光芒终究是会被熄灭的。
执意如此，钟离也只希望这份决定洛听晚不会后悔。
契约已成……
——
“是她害死了我们的神明。”
“她带来了灾难，怎么办没有神明的庇佑我们该怎么办！”
“杀了她！杀了她！”
杀了她，呐喊声起此彼伏，杀了……洛听晚。
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水滴腐臭，暗无天日的地牢。
可恨，可悲，可怜。
总有人祈求着长生不老不死之身，于洛听晚而言，或许她更期待死亡，彻彻底底的死亡。
……
我带你离开，他们不值得。
不，他们值得。
……
后悔吗，那份契约。
绝不后悔，子民们对我那么期待。
——
洛听晚痴笑，从头到尾固执的只有她。
人都是会变的，昔日的情义如今化作利刃一刀刀刺进她的胸口。
被子民审判有罪的人，死不足惜。
他们在憎恶什么呢？憎恶洛听晚的无能？憎恶洛听晚杀死了洛听晚？
真正见过她的人早就死光了，没有人知道他们所信奉的神明到底是谁。
有罪吗？有时候洛听晚甚至都在怀疑自己，或许她就是有罪的。
从被推上这个位置开始就是有罪的，所以现在所受的一切折磨都是再赎罪。
可……洛听晚从未选择过。
——
“我救不了任何人，我甚至救不了我自己。”
“就让我这个早就已经死去的人从提瓦特消失，神明……如果可以，早些放弃，放弃自我编织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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