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哥说你找我。”
慕琛敲开了慕寒禹书房的门径直进去,客客气气地在慕寒禹办公的书桌前站定。
这是一年来二人第一次面对面交流,慕寒禹放下了手头正在忙的活抬头打量着这个儿子。当年就算是他和大哥如此强势的要求小琛往和慕氏集团相关的管理学专业学习也没能止住小琛学习哲学的心思,以至于当初得知老大老二兄弟俩表面上同意家里安排,背地里先斩后奏地顺着慕琛一人的心意时,气的不轻。
但其实说实话,慕寒还是气这个儿子不懂为整个慕氏考虑,完全没有把自己这个老父亲为他谋划的路放在心上,何况学哲学,未来能有什么出路!
“嗯,回来了。这一年为父给你发的消息也不回,电话也不接,若不是你大哥说你今天回来,我还真以为你这个小子是不打算回慕家了。”
慕琛就这样站定,并没有想接话的打算,若能说的通双方又何必斗气一年不曾说过话。
但是慕寒禹是做父亲的人,见惯了这个社会、商场的趋利避害,深谙当今文科无用,唯有钱、权和专业的知识技术才能在名利场中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阿琛,你该知道,哲学只是虚无缥缈的理论,身在慕家,作为商人我们追求的是利益至上,难道你真的打算为了这无用的文科专业白白浪费慕家带给你的一切吗?”
“所以,这就是您和伯父那年将兄长打成那般的理由吗?他只是希望我追求自己所热爱的,这又何错之有?”
本不想搭话慕琛在听到慕寒禹又讲着与当年如出一辙的话语时却再也憋不住了:
“你们总说文科无用,可你们可曾知道,就是因为像你们一样的国人追求利益和功名利禄,才没有人能看到这些千百年来我们民族和国家积淀下来的智慧!若我们不学哲学,谁又能真正知道我们从哪来,又将到哪去呢?”
一向风度翩翩的少年少有地红了眼眶,慕琛别过头去,不愿在慕寒禹面前落泪,就想着快点结束话题,逃离这个令他窒息的地方。
“所以,你还是想在哲学这条道上一直走到黑吗?小琛你该知道,只要你愿意,以慕氏集团的能力完全能让你去更好的专业!”
慕寒禹站了起来,试图上前安抚这个情绪激动的儿子,谁料慕琛回过头来一把推开了他:
“谁要你管,我真的很讨厌你们这些掌握了资本就以为掌握了全世界的丑陋样子!”
慕琛话赶话推开了慕寒禹,但等缓过来时却发现慕时已经站在了书房门口,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都说和做了些什么,只能站的更加规矩。
“二叔,阿琛刚回来,大家先下去用饭吧。”
慕时却像什么事都没看到一样,温文儒雅地敲了敲本就开着的门,面对着剑拔弩张的父子二人,扫了一眼规矩站着的慕琛,请慕寒禹下去用饭,慕寒禹也爽快地迈步先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