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平常,只是那天下午后,李世民再也没有碰过那么多酒了。魏征的举指亦是日复一日,丝毫没有变化。(陪他重要,骂他也很重要!)
就将那一吻,压在心底吧。
忽有一日,有使者报颉利可汗欲来访。
“无事不登三宝殿,朕保证,颉利绝对没安好心!”李世民端坐龙椅,凤眸微闭。
“陛下,草原十八部从隋起就是中原的心腹大患,臣以为,以现在的国力,倒可以与之一战,也好……”
长孙无忌的话被魏征打断。
“陛下,臣不赞同太尉的观点。国力再强,也会被战事削弱。况且贸然闯进突厥的地盘,会吃'地利'上的亏啊,前朝的前车之鉴还少吗?”
“魏大人,你是说我长孙无忌会做无把握之事?”
“不,我没有评判任何人,只是就题论事。”
“那……众爱卿又有何见解?”望着叽叽喳喳斗不停的两位,李世民强颜欢笑,将眼光放向其他人。
“陛下!臣以为应攻过去,就算不实打,也杀杀他们的锐气!”尉迟敬德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臣复议。”李靖、程咬金等武将自是倾向于长孙无忌。
“……”李世民看向房、杜二位先生。
“臣,同意魏大人的观点,此仗必战,但不可操之过急。”房玄龄难得替魏征说话。
李世民无意间对上魏征的目光,那幽沉的眸子中,写满了倔强与坚定。
“那,先依魏卿之言,观察一番,若颉利有所动向,再出兵也不迟。”
“陛下!”长孙无忌还欲争辩,却被李世民一挥手打断了。
“无忌,你不信朕做出的决断?”
“臣不敢……”
“好,那就这么定了。”李世民用自认为最阴冷的眼神扫视了那群“主攻派”。
“还有别的事吗?”
群臣不语,只是一味沉默。
“退朝!”说罢,李世民不理众臣的议论,闭目养神。
半晌……
“魏卿,你怎么还不走?”
“陛下很希望老臣走吗?”
“不是不是。魏卿可还有什么事?”
“老臣……”魏征欲言又止。“谢陛下解围。”
“是魏卿说的话在理,倒不必谢朕。”
君臣相视一笑。
“让朕想想一会儿应如何安慰无忌吧。”
……
两日过后,拿着颉利可汗手敕的使臣来了。
“不是说,颉利亲自来吗!”若不是魏征冲他使了个眼色,鬼知道李世民会当着那使臣的面儿骂出什么来。
“回唐王,大可汗日理万机……”
李世民差点从龙椅上跳起来。
“咳……陛下。”
“(看在魏卿的份上)无妨。”
三言两语后,使臣命随行的仆人呈上草原的宝物。当然,最特殊的“礼物”,那使臣亲手呈上——一杯酒。
“唐王,这是我们北方最好的御酒,唐王赏脸饮下这一杯,便是与我们大可汗结交。”使臣一面陪笑,一面将那杯酒递到李世民面前。
魏征心中暗叫不好,表面却仍然平静:“陛下近日身体不适,心意收到了,这酒,还是免了吧。”
“唐王这是不给我们大可汗面子吗?”
李世民暗自咬着牙,将酒杯接了过去。这下,不好办了……
“唐王在等什么?吾听闻,唐太宗乃豪爽之人,今日一见,却大相径庭。”使臣的笑容阴冷,不达眼底。
李世民欲举杯,被身旁的魏征拦下。魏征将酒杯抢了过去。
“既然使臣大人都可代你们的大可汗来,那老臣就代陛下饮了这杯酒吧。”说罢,不顾李世民的阻挠,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魏卿!……”
“来人,安排使臣大人休息。”
“不必,既然吾任务已完成,也该起身回去了。”
“使臣大人再会。”
待使臣落荒而逃后,李世民用手死死钳住魏征的肩膀。
“你疯了?万一那酒中有毒……”
“陛下,那酒中必然有毒。”魏征依旧那般平静,仿佛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那你还……”
“陛下。”魏征推开李世民的双手,“那毒性定不会太急,而且……”
“是老臣欠你的。”
「可笑北边鹰
不料臣心灵
请君倾耳听
鸩酒论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