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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雨,阴沉浑浊的天色与世界融为一体 整座京城被揉入了浓稠的黑夜之中。
暗流在悄然涌动,瑟瑟雨滴从翻滚的白云层中挣脱出来,随后划过短暂的弧线,撞击在大地,溅起湿润回响。
外面安静得透彻,屋内却恰恰相反。
温热参杂着暧昧的气息氤氲在周边,少女将头深深埋在他的脖颈处,而他的双手无所适从地耷拉在一边。
利牙咬在皮肤上,久久不愿松开,贪婪丝毫不吝啬地流露,连同欲望也无掩饰地倾泻。
很恶劣的行为。
被弄疼了,陈奕恒就微微偏过头,试图缓解那细微的不适,可是就他的这一举动却让埋在他脖颈的女孩蹙了眉头。
紧接着,她的声腔冷冽,扫荡过陈奕恒的耳畔。
席鸢“你磕到我的牙了。”
是警告。
他惹她不满了。
陈奕恒“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弱,没了后退的动作,反倒是将脖子往席鸢那边靠,陈奕恒整个人裹挟讨好意味。
陈奕恒几乎是下意识地道歉,说着道歉的话,尾音一个劲往后缩,生怕再惹到席鸢不高兴。
可席鸢偏偏讨厌他这幅模样,怯生生般的后缩不停。
她自知自己的脾性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说是恶劣至极。
陈奕恒留在她身边,不应早已适应吗,为何还这幅怕人模样。
席鸢看在眼里,心中非但没有半分怜惜,反而连连难以抑制的厌烦情绪很浓烈,将她整个人淹没。
于是脱口而出。
席鸢“对不起的用处在哪?”
陈奕恒抬眼,便迎上了席鸢那张精致而冷冽的面容。
在她面前,他早已习惯了不自觉地退缩,每次席鸢流露出一丝愠怒,陈奕恒的心便如坠冰窖,连开口的勇气都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夺走。
只剩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挂在墙壁上的石英钟发出沉闷而机械的敲击声,每一下都像是在将时间从寂静中剥离。
一分一秒悄然流逝,空气也被这声音拉扯得愈发紧绷,片刻之后,男孩终于缓缓开口。
嗓音如同从深井中捞起的一缕微弱回响,带着怯与懦。
陈奕恒“我不知道你要…”
之前被怪罪,陈奕恒都默默低头,一声不吭,可这次他想解释。
但女孩并不领面子,果断地砍断陈奕恒想说的话。
席鸢“陈奕恒,不用说了。”
席鸢“我不想听。”
席鸢“……”
席鸢轻盈地起身,离开了那张柔软的床,她的手指轻轻滑过羊毛外套,将它拿起,披在肩上。
迈开步伐,朝门口缓缓走去,临走前不忘嘱咐说。
席鸢“阿姨做好饭了,在楼下。”
席鸢“饿了自己去吃。”
席鸢虽讨厌陈奕恒的胆怯模样,但一码归一码,她的行事自有分寸,绝不会因此就将他弃之不顾,更别提施以虐待。
顶多不过是冷落他三五天,让他能明白怎样讨好自己。
仅此而已。
看来,这次她又打算冷落他三四天了。
陈奕恒心中明白,自己总无意间惹席鸢不悦,她不会动手打骂,只是冷淡淡地说出不开心的缘由。
随后就是长达三天的冷暴力。
——
小绵酱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