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结局？

我跪坐在磁暴核心的残骸中，指缝间渗出的金色数据流正在晨光中消散。林深最后留下的芯片在掌心化作星尘，那些粒子盘旋上升，在朝阳里织成无数道微型彩虹。早高峰的车流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永宁路口恢复了最平凡的模样——红绿灯规律闪烁，外卖电瓶车挤占右转车道，便利店店员打着哈欠更换促销立牌。

三个月后某个暴雨夜，我骑车经过重修的第七路口。新装的LED路牌泛着冷蓝幽光，在雨幕中投射出扭曲的"永宁"二字。便利店自动门突然"叮咚"开启，穿蓝白校服的女孩径直冲到我的车前。

"您的热可可。"她将纸杯塞进我湿透的车筐，袖口滑落时，000/13的条形码在路灯下像道新鲜的伤疤。我注意到她制服第二颗纽扣是沙漏形状，而别在衣领的校徽背面，刻着和林深颈后接口相同的螺纹。

暴雨在此时转成细雨，她的手机从口袋滑落。屏幕碎裂的刹那，我看到了那张本应被数据洪流吞噬的合照——三年前的陈默与此刻的我站在九岔路口，而本该是林深的位置，站着眼角有泪痣的她自己。

"要小心月亮。"她突然凑近我的车把，瞳孔里银灰色泽如潮水漫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便利店玻璃窗上的反光正显出血色倒计时——距离下次月圆还有三十天零七小时。

我握紧车把冲向雨幕深处，后视镜里她的身影正在融化。保温杯里的可可泛起奇异金斑，杯底沙漏标志在颠簸中裂成两半，露出微型芯片的金属光泽。头顶乌云裂开一道缝隙，惨白的月光像手术刀般切开街道，照亮前方九个一模一样的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