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办公桌上那封没有署名的信，已经整整十分钟了。
信封是普通的白色，上面用钢笔工整地写着"林默侦探事务所收"，字迹娟秀，像是出自女性之手。我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信纸和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约莫四十岁上下，正从一家高档餐厅走出来。他身材挺拔，面容英俊，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成功人士的气质。我翻到照片背面，上面写着：陈明远，45岁，明远集团董事长。
信纸上的内容很简单：
"林侦探：
我需要您帮我调查我丈夫的出轨证据。报酬不是问题，但请您务必保密。我会再联系您。
陈女士"
没有联系方式，没有具体信息，甚至连见面详谈的要求都没有。这种委托方式实在太过诡异，但最近事务所的生意实在惨淡，我决定接下这个案子。
我开始对陈明远进行常规调查。他确实是个成功的企业家，白手起家创立了明远集团，主要经营医疗器械。公司经营状况良好，没有财务问题。他的妻子叫陈雨晴，是市立医院的主任医师，两人结婚二十年，育有一子，正在国外留学。
表面上看，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成功人士家庭。但直觉告诉我，事情没那么简单。
三天后的傍晚，我收到了第二条信息。这次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虚拟号码："今晚八点，帝豪酒店，目标会出现。"
我提前来到帝豪酒店对面的大楼天台，架好望远镜和相机。七点五十分，陈明远的黑色奔驰准时出现在酒店门口。他下车后没有立即进入酒店，而是站在车边，似乎在等待什么。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细节。陈明远站立的姿势有些僵硬，就像......就像一具提线木偶。他的手臂垂在身侧，手指微微抽搐，头部的转动也显得很不自然。
我的后背突然一阵发凉。透过望远镜，我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表情——那张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嘴角却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八点整，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从酒店里走出来。陈明远立刻迎上去，动作依然僵硬。他们交谈了几句，然后一起走进了酒店。
我快速按下快门，记录下这一切。但我的注意力始终无法从陈明远怪异的举止上移开。那不像是一个活人该有的动作，倒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着。
接下来的几天，我继续跟踪陈明远。他每天的生活都很规律：早上七点出门，八点到公司，下午六点下班，偶尔会去一些高档场所应酬。但每到深夜，他都会独自开车去城郊的一处废弃工厂。
那个工厂位于一片荒地上，周围没有任何建筑。我跟踪了他三次，每次他都把车停在工厂外，然后走进漆黑的厂房，一待就是两三个小时。
第四次跟踪时，我决定冒险进去一探究竟。我戴上夜视仪，悄悄跟在陈明远身后。厂房里堆满了生锈的机器和破旧的集装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腐臭味。
陈明远径直走向厂房深处的一个房间。我躲在门后，透过门缝往里看。房间里摆着一张手术台，上面躺着一个人——不，那不是人，而是一具尸体！
我的瞳孔猛地收缩。那是一具女尸，皮肤苍白，身上布满了缝合的痕迹。陈明远站在手术台前，开始用针线缝合尸体上的伤口。他的动作娴熟得可怕，仿佛已经重复过无数次。
就在这时，女尸突然睁开了眼睛！
我差点惊叫出声，连忙捂住嘴巴。女尸缓缓坐起来，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向陈明远。他们开始交谈，但我听不清在说什么。突然，女尸转过头，直勾勾地看向我藏身的方向。
我转身就跑，心脏狂跳。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不敢回头，拼命往外冲。就在我即将冲出厂房时，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踝。
我重重摔在地上，夜视仪摔了出去。在黑暗中，我看到陈明远和那具女尸正向我走来。女尸的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的绿光。
"林侦探，"女尸开口说话了，声音沙哑刺耳，"你为什么要跑呢？我们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我拼命挣扎，但那只手像铁钳一样牢牢抓住我。就在这时，我摸到了口袋里的打火机。我掏出打火机点燃，火光中，我看到女尸的脸——那赫然就是陈明远的妻子，陈雨晴！
"你们......"我惊恐地看着他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陈明远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我们？我们就是你一直在寻找的真相啊，林侦探。你以为你在调查我，其实......你才是被调查的那个。"
他的话让我浑身发冷。就在这时，我听到远处传来警笛声。抓住我脚踝的手突然松开，陈明远和陈雨晴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我跌跌撞撞地跑出工厂，迎面撞上了赶来的警察。带队的警官我认识，是重案组的王队。
"林默？你怎么在这里？"王队惊讶地看着我。
"我......"我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王队神色凝重："我们接到报案，说这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我跟着警察回到厂房，在手术台的位置，他们发现了一具已经腐烂的女尸。经过辨认，那确实是陈雨晴——但她已经死亡至少三个月了。
这个发现让我不寒而栗。如果陈雨晴已经死了三个月，那这些天和我联系、在酒店出现的又是谁？还有陈明远，他明明还活着，为什么举止如此诡异？
更让我不安的是陈明远最后那句话。他说我才是被调查的那个，这是什么意思？
回到家后，我开始整理这些天的调查资料。当我翻看陈明远的照片时，突然发现一个可怕的细节：在每张照片里，陈明远的影子都是扭曲的，而且......那根本不是他的影子！
我打开电脑，调出所有监控录像。在慢放中，我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每当陈明远移动时，都会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细线从天花板上垂下，连接着他的身体。那些细线比头发还细，在普通光线下根本无法察觉。
我立刻联系了在法医部门工作的朋友，请他帮忙分析陈雨晴的尸体。第二天，他给我带来了一个惊人的发现：在陈雨晴的脊椎里，发现了一种未知的金属物质，这种物质能够接收某种特殊的信号。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林侦探，"电话那头传来陈雨晴的声音，"你发现了我们的秘密，现在，你必须做出选择：加入我们，或者......成为我们的一员。"
我猛地挂断电话，冷汗直流。加入他们？成为他们的一员？这是什么意思？
我决定去找陈明远当面问清楚。但当我来到明远集团时，却被告知陈明远已经三天没来上班了。他的秘书说，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他看起来非常疲惫，眼睛布满血丝，走路摇摇晃晃的。
我立刻赶往陈明远的家。那是一栋位于郊区的别墅，四周被高大的围墙包围。我翻墙进去，发现门没锁。
别墅里一片漆黑，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顺着楼梯往上走。在二楼的主卧室里，我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陈明远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他的皮肤苍白得可怕，胸口没有任何起伏。床边站着三个"人"，他们都穿着白大褂，但他们的动作和陈明远一样僵硬。
其中一个"人"转过身来，我认出了那张脸——是三个月前死于车祸的著名外科医生张教授！
"欢迎来到新世界，林侦探。"张教授露出诡异的微笑，"在这里，死亡不再是终点，而是......新的开始。"
我转身想跑，但已经来不及了。后颈传来一阵剧痛，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头顶是无影灯刺眼的光芒，我能感觉到有冰冷的手术器械在我身上移动。
"别担心，"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很快就会结束的。等你醒来，就会成为我们的一员了......"
我想挣扎，但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我听到他们说：
"实验体编号147，记忆清除程序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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