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地铁站的白炽灯在深夜显得格外刺眼。林小夏缩在站台的长椅上，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23:58。

站台上空无一人，连保洁阿姨都下班了。她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还是觉得冷。这是她第一次加班到这么晚，也是第一次坐末班地铁。

手机突然震动，是妈妈发来的消息："小夏，到家了吗？"

她正要回复，一阵冷风突然从隧道深处吹来，吹得她后颈发凉。抬头望去，隧道尽头亮起了车灯。

地铁缓缓进站，车轮与轨道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林小夏站起身，却发现这趟车有些不对劲——车厢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玻璃上蒙着一层厚厚的雾气。

车门在她面前打开，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但想到再等就要打车，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车厢里空荡荡的，只有角落里坐着一个穿红裙的女人，低着头，长发遮住了脸。林小夏选了离她最远的座位坐下，掏出手机想分散注意力，却发现信号全无。

地铁启动，隧道里的灯光在窗外飞速掠过。林小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直到她发现——这趟车没有报站。

她偷偷瞄向那个红裙女人，对方依然低着头，一动不动。林小夏的心跳开始加快，她记得下一站是人民广场，只要看到站台就立刻下车。

可是地铁开了很久，久到她觉得已经远远超过了平时到人民广场的时间。窗外的隧道仿佛没有尽头，灯光越来越暗。

突然，车厢里的灯闪了一下。在那一瞬间，林小夏看到对面的玻璃上，倒映着两个身影——她和那个红裙女人。但问题是，那个女人依然坐在原地，而倒影中的"她"却站了起来，正朝自己走来。

林小夏猛地站起来想往车门跑，却发现车门不知何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冰冷的墙壁。她转身，那个红裙女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面前，缓缓抬起头——

"叮咚！人民广场站到了。"

突如其来的报站声让林小夏浑身一颤，她这才发现自己还坐在长椅上，地铁刚刚进站。车厢里灯火通明，挤满了疲惫的上班族。

她长舒一口气，原来刚才打了个盹。走进拥挤的车厢，她找了个靠门的位置站好。列车启动时，她不经意间瞥见对面玻璃上的倒影——一个穿红裙的女人正站在她身后，朝她微笑。

林小夏猛地回头，身后只有几个低头玩手机的乘客。再看向玻璃，倒影中的红裙女人已经不见了。

这一夜，她再也没能入睡。第二天早上，新闻播报：昨夜地铁末班车发生故障，在隧道中停滞两小时，乘客全部安全疏散。而故障发生的具体时间，正是她"做梦"的那个时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