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定情信物+1

海底防空洞的应急灯忽明忽暗，哪吒踹开卡在通风口的章鱼触须，熔化的黏液滴在敖丙肩头滋滋作响。

医疗兵的白衬衫早被染成抽象派油画，腰侧止血绷带下透出的蓝光却越来越亮——那是"蔚蓝之泪"病毒与声波能量共振的征兆。

"东南三十米有排水管道。"敖丙的声波镖削断最后一根机械触须，战术靴碾过满地荧光黏液，"黑潮的追踪信号......咳......在增强。"

哪吒反手熔断锈蚀的闸门，海水裹着章鱼残肢涌进来。他拽着敖丙的腰带把人甩上通风管，赤核火焰在掌心炸成推进器："抓紧，老子带你体验深海蹦极！"

两人顺着管道冲进污水处理厂时，制冷系统的轰鸣震得脚底发麻。哪吒的犬齿咬开结冰的阀门，寒气扑面而来——二十米高的冷库里，成排液氮罐正在泄露白雾，GSMA的鹰隼标志在霜花下若隐若现。

"低温能暂时抑制病毒活性。"敖丙的银发结满冰晶，指尖在战术腕带上敲出摩尔斯电码，"但会加速你的能量消耗。"

哪吒把烧红的掌心贴上他后颈取暖："心疼了？"战甲接缝喷出的火星点燃了冷冻鱼的包装箱，咸腥味里混进烤鱿鱼的焦香，"等会儿请你吃刺身。"

警报声突然炸响。冷库顶部的监控探头齐刷刷转向，机械警卫的电子眼穿透层层货架。哪吒搂着人滚进倾倒的集装箱，赤焰熔断的钢板刚好盖住两人交叠的身影。

"体温287℃，建议停止剧烈运动。"战甲AI的警报混着追兵脚步声响起。

哪吒屈膝顶开敖丙摸向声波镖的手，鼻尖蹭过对方结霜的睫毛："听见没？AI都让我们节约体力。"他故意让散热口喷出的热气灌进医疗兵领口，看着那片苍白的皮肤泛起淡红。

敖丙的共振手套突然贴上他心口，冰蓝光纹冻住了即将喷发的赤核火焰："东南角货架后有暗门。"他的呼吸在零下二十度的空气里凝成白雾，"但需要......体温认证。"

哪吒的赤金瞳孔瞬间收缩。他扯开敖丙的战术腰带，烧焦的布料簌簌掉落："早说啊，这种认证老子最擅长——"

机械犬的电子鼻抽动声突然逼近。敖丙翻身将人压进集装箱角落，薄荷气息混着血腥味堵住了哪吒未出口的骚话。两人的作战服在低温中冻成硬壳，摩擦时发出冰层碎裂的脆响。

"心跳同步率89%。"战甲AI的机械音带着电流杂声，"建议启用......"

哪吒咬住敖丙的耳垂打断提示音。犬齿刺破冰晶的刹那，战甲温度计开始疯涨，警报声被赤焰熔成扭曲的金属液滴。暗门感应器突然亮起红光，认证屏幕上跳出【DNA绑定确认中】的字样。

"你早算计好了？"哪吒的掌心贴上敖丙后腰，金蓝纹路顺着相贴的肌肤蔓延，"拿老子当人肉暖炉？"

敖丙的膝盖顶进他双腿间，声波镖尖端挑开他烧焦的衣领："建议你少说两句，能量损耗率......"

集装箱突然被整个掀飞。五台机械警卫的红外线交织成网，冷冻三文鱼像炮弹般砸过来。哪吒搂着人撞进暗门时，赤焰长鞭卷住货架来了个横扫千军。液氮罐在高温中连环爆炸，冷库瞬间变成蒸汽桑拿房。

"十秒。"敖丙背靠着门喘气，战术服被酸液腐蚀出蜂窝状的洞，腰侧伤口渗出的血把银发尾梢染成淡金，"红外扫描间隔十秒。"

"够把医疗兵扒光了。"哪吒故意用膝盖顶开敖丙试图摸枪的手，赤金瞳孔在昏暗里亮得像烧红的炭，"还是说你想玩点刺激的？"

"东南角衣柜，检测到异常热源。"机械警卫的电子眼红光扫过门缝。

敖丙突然扳过哪吒的脸。薄荷气息混着血腥味逼近的刹那，哪吒以为要挨揍——结果冰凉的唇擦着耳垂掠过，声波手套贴上他后颈："呼吸同步，心跳压到90以下。"

衣柜外的扫描仪发出蜜蜂振翅般的嗡鸣。哪吒感觉赤核反应在血管里乱窜，高温让敖丙的白衬衫领口开始卷边。他故意偏头咬住对方耳尖："这样够同步吗？"

敖丙的膝盖顶向他小腹，被高温战甲烫得战术裤冒烟："你想被烧成筛子？"

"牡丹花下死——"哪吒的犬齿刺破耳垂软肉，在苍白的皮肤上碾出带血丝的齿痕。战甲温度计的数字开始疯涨，警报声被他用熔化的金属液滴糊住发声器。

机械警卫的激光枪管突然捅进门缝。敖丙的银发缠在哪吒灼红的手指上，在对方扣动扳机的瞬间拽着人翻身压上储物隔层。激光束擦着哪吒腰侧掠过，在西装布料上烧出爱心形的洞。

"体温372℃。"敖丙的声波手套按进他锁骨凹陷，"不要命了？"

"要你啊。"哪吒屈膝蹭开他双腿，赤核火焰顺着脊椎窜上指尖。衣柜温度骤升，两人的作战服开始冒烟，GSMA的警报器被高温触发，整层楼的消防喷头同时启动。

暴雨般的水帘中，敖丙突然咬住他喉结。高频声波顺着齿尖灌入颈动脉，冰蓝光纹与赤焰在皮肤下撕咬出细密的电流。哪吒闷哼着仰头，后脑在金属板上撞出凹痕："医疗兵......你属狗的？"

"体温403℃，瞳孔完全熔金化。"敖丙的呼吸扫过他开裂的嘴角，"最后一次警告，放松神经链接。"

机械犬的咆哮突然逼近。哪吒在眩晕中看见三枚红点透过衣柜门板游移，恶意地搂紧敖丙的腰往怀里带："宝贝，你说它们爱看活春宫吗？"

赤焰顺着相贴的小腹窜上敖丙后背，将挂着的工装外套烧成灰烬。扫描仪红光定格在他们身上的刹那，哪吒突然含住他渗血的耳垂重重一吮。

嫣红的吻痕在冷白皮肤上绽开，战甲温度计"滴"地飙上500℃。敖丙的瞳孔猛地收缩，声波手套拍向他心口的动作却被高温熔化了能量模块。

哪吒就着拥抱的姿势将人按倒在地。赤核火焰呈放射状炸开，融化的金属门板如糖浆滴落，在机械犬头顶浇出扭曲的爱心。敖丙在热浪中甩出声波镖，被哪吒抓着腕子往反方向一扯——本该命中警卫核心的飞镖扎进了空调管道。

制冷剂喷涌而出的白雾里，哪吒舔掉敖丙鼻尖的冰碴："谋杀亲夫啊？"

敖丙屈膝撞向他腿间冷却阀，被滚烫的手掌钳住脚踝。高温让战术靴的纤维卷曲，脚链上的GSMA定位器"啪"地炸成火花。机械警卫的残骸突然开始抽搐，胸腔弹射出带着蔚蓝荧光的注射器。

"是神经病毒！"敖丙旋身将哪吒扑倒，声波手套展开屏障的瞬间，病毒针剂在蓝光中汽化成毒雾。哪吒的赤焰长鞭卷住最后一支针剂，在掌心熔成琉璃状吊坠："定情信物+1。"

更衣室突然陷入黑暗。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哪吒看见敖丙后颈的控制器残片泛着冰蓝光晕——与病毒荧光的波长完全一致。他猛然想起海底防空洞里艾米莉的虚影，犬齿无意识刺破下唇。

"你心跳乱了。"敖丙突然出声，指尖拂过他心口暴突的金蓝纹路，"建议少看些不该看的东西。"

哪吒就着月光扳过他的脸。衣柜残骸在背后燃烧成心形，机械犬的零件如婚庆彩带般散落满地。他拇指重重擦过那个伪造的吻痕，在警报声中低笑："医疗兵，你猜我现在体温多少？"

敖丙的共振手套贴上他腰椎，冰蓝光纹顺着人鱼线游走："足够把GSMA总部烧成烟花。"

追兵的脚步声再次逼近时，哪吒扯下半熔化的衬衫。基因共鸣引发的金蓝纹路爬满胸膛，在弹孔与疤痕间交织成诡异的图腾。他拽着敖丙撞破落地窗，赤焰在夜空中炸成箭矢形状。

"抓紧了——"高温气流掀起敖丙的银发，"掉下去可没人给你收尸！"

"建议你关心自己的腰椎。"敖丙的声波镖削断追兵的滑索，"共生能量正在侵蚀你的......"

哪吒突然在半空转身，炽热的掌心捂住他眼睛。蔚蓝泪滴状的病毒母体正在下方港口浮现，与敖丙虹膜深处的光晕共振出刺耳鸣叫。

"闭眼。"哪吒的呼吸带着铁锈味，"有些东西看了会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