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战损结局

深夜，哪吒瘫在医疗舱的合金台面上，碳化的右臂垂在边缘，焦黑碎渣簌簌往下掉。战甲AI每隔三十秒就发出刺耳鸣叫：“基因链裂痕扩散至脊椎，建议立即休眠——”

“休眠你大爷！”哪吒一拳头砸向警报器，火星溅到敖丙刚换的白大褂上，燎出个焦黄的洞。

敖丙冷着脸将声波导管插进他第七节脊椎，冰蓝光纹顺着金色血管游走：“再乱动，下次裂的就是脑神经。”他指尖在操作屏上快速滑动，全息数据流映得银发泛着冷光，领口下隐约露出昨天被章鱼触须勒出的淤痕。

哪吒偏头嗤笑，熔金瞳孔扫过对方后腰——那里缠着新换的绷带，渗出的血渍晕成GSMA标志的螺旋状：“医疗兵，你包扎的水平跟黑市庸医有一拼。”

“声波屏障被突破了。”敖丙的共振手套亮起预警红光，战术靴碾过满地玻璃渣，“厨房的防护系统——”

爆炸声打断了他的话。橙红火焰混着黑色粘液从走廊尽头喷涌而出，天花板上的防火喷淋头刚启动就被高温蒸成白雾。哪吒翻身滚下医疗台，碳化右手“咔嚓”折断半截手指：“你他妈在厨房藏了核弹？”

“是声波料理机过载。”敖丙拽着他后领往安全通道拖，银发梢卷起焦糊，“昨晚设置的定时炖汤......”

“炖汤？！”哪吒被浓烟呛得大笑，赤核火焰从掌心窜出，将扑来的火舌反推回去，“你们向导的养生食谱里掺火药了？”

安全门在身后“轰”地变形，变异章鱼的触须从通风管钻出，吸盘上黏着的“蔚蓝之泪”病毒结晶正滋滋冒着紫烟。

敖丙甩出声波镖削断触须，拽着哪吒撞进厨房时，哪吒终于看清爆炸源——原本该炖着鸡汤的智能料理台，此刻正被赤金与冰蓝两股能量撕扯成碎片，半融化的锅具在天花板乱飞，番茄酱和机油混合液像血雨般泼了满墙。

“共鸣值超标300%！”战甲AI发出尖锐爆鸣。哪吒突然意识到什么，熔金瞳孔猛地收缩——料理台下方压着的，赫然是敖丙从不离身的声波项链。

“你用自己的声波核心当火种？！”哪吒踹飞袭来的章鱼卵，高温让作战裤纤维卷曲焦黑，“这他妈是做饭还是自杀？！”

敖丙的战术靴碾碎满地变异藤壶，声波手套按上扭曲的料理台：“昨晚你体温突破500℃，需要持续低温中和......”他话音未落，二次爆炸的气浪将两人掀飞。

哪吒在空中拧腰翻身，碳化右臂硬生生撞碎袭来的钢架，左臂将敖丙死死按进怀里。

后背撞上冷藏柜的瞬间，哪吒疼得眼前发黑。敖丙的银发缠在他灼伤的脖颈上，薄荷味镇定剂混着血腥气直往鼻腔里钻。冷藏柜的玻璃门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哪吒的赤金纹路正顺着相贴的胸膛爬上敖丙锁骨，像某种野蛮生长的寄生藤蔓。

“松手。”敖丙的呼吸扫过他开裂的嘴角，共振手套蓝光暴涨。哪吒却收拢手臂，犬齿擦过对方渗血的耳垂：“你心跳乱了，医疗兵。”

“建议你换个姿势等死。”敖丙屈膝撞向他小腹，被哪吒用大腿牢牢卡住。

赤核火焰顺着相贴的肌肤窜动，将四周的章鱼粘液蒸成毒雾。

哪吒突然闷哼一声——敖丙的声波手套不知何时贴上了他后腰，冰蓝能量顺着脊椎往赤核反应源里钻，激得他浑身过电般颤抖。

“你......”哪吒的熔金瞳孔蒙上水雾，高温汗珠砸在敖丙锁骨上，“这时候还不忘治疗？”

“是惩罚。”敖丙突然发力翻身，膝盖压住哪吒碳化的右臂，“再乱用赤核能量，下次就直接冻住你的延髓。”他银发间粘着草莓酱和玻璃渣，领口被烧穿的破洞露出若隐若现的腰线，在警报红光中晃得哪吒喉头发紧。

厨房在连环爆炸中塌了半边，暴雨裹着冷风灌进来。哪吒踹开变形的料理台，赤焰长鞭卷住敖丙的腰将人甩上通风管：“上面！”

“下面是排污口！”敖丙的声波镖在空中织成防护网，拦住追击的机械水蛭。哪吒却狞笑着熔穿地板，拽着人跳进翻涌的污水：“带你体验永夜区特色鸳鸯浴！”

腐臭味扑面而来。哪吒的后背撞上锈蚀的管道，搂着敖丙在污水里打了三个滚才稳住身形。医疗兵的银发糊了他满脸，湿透的白衬衫紧贴着胸膛，随着喘息起伏的线条让哪吒想起海底那些会发光的变异生物。

“你故意的......”敖丙的声波手套抵住他喉结，蓝光映出两人满身污水的狼狈样。哪吒舔掉嘴角的机油，碳化指尖勾住对方松垮的领带：“是啊，这可比医疗舱刺激多了。”

追击者的扫描光束突然穿透水面。哪吒猛地将人按进管道夹角，污水中交缠的腿被迫曲起，膝盖抵着对方胯骨。逼仄的空间里，哪吒能清晰感觉到敖丙颈动脉的跳动，频率快得像是要冲破皮肤。

“别动。”敖丙突然咬住他耳垂警告，湿漉漉的银发扫过锁骨。

水蒸气在两人之间凝成白雾。机械犬的激光眼红光扫过哪吒后背时，敖丙突然仰头咬住他下唇。高频声波顺着齿尖窜入，激得哪吒脊椎发麻，赤核火焰“轰”地炸开，将整段排污管熔成赤金色。

追击者被气浪掀翻的瞬间，哪吒搂着人撞破管道跃回地面。暴雨浇在滚烫的皮肤上腾起白烟，他看见敖丙锁骨下的蓝纹正顺着自己的指痕蔓延，忍不住用拇指重重擦过：“医疗兵，你基因链挺热情啊？”

敖丙屈膝顶向他腿间，战术靴在积水中溅起涟漪：“建议你关注九点钟方向。”

黑潮的掘地机甲正撞破诊所外墙，章鱼触须上黏着的“爱心”符号在雨幕中泛着荧光。哪吒熔断半截钢筋当标枪，赤金瞳孔眯成月牙：“你说，塞缪尔监控咱们亲热多久了？”

“足够做二十份实验报告。”敖丙甩出声波镖，冰蓝电弧在空中交织成DNA链形状，“包括你接吻时瞳孔的缩放率。”

哪吒大笑着一脚踹飞机甲操纵舱。漫天飞舞的零件中，他拽过敖丙的领带，在暴雨与烈焰的幕布下印了个带血腥味的吻：“告诉他，下次记得开付费频道！”

当最后一只机械章鱼在声波与火焰的共振中碳化时，哪吒的右臂终于彻底崩解。焦黑碎骨掉进积水里，溅起的气泡映出敖丙难得怔愣的脸。他踉跄着靠住残垣，用仅剩的左手勾起医疗兵的下巴：“喂，说好的战损结局......”

敖丙突然将共振手套按上他心口。冰蓝能量如潮水漫过血管，基因链状的金纹在皮肤下咬合成完美螺旋。哪吒在席卷而来的黑暗前，最后看到的是对方染血的唇角——那上面沾着自己的赤金血珠，在霓虹中闪着暧昧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