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比赛结束后的第三天,正值腊月二十八,陈御枫踏上了回国的航班。
机舱舷窗外,云层翻涌如绵密的奶油,他摩挲着手机里和父亲在巴黎拍的合照,心中满是对春节团圆的期待。
落地时,机场大厅张灯结彩,红灯笼与电子屏上的新春祝福交相辉映。
陈御枫刚推着行李走出闸口,就听见熟悉的呼唤。
母亲踮着脚在人群中挥舞手臂,红色羊绒围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父亲则站在一旁,看似沉稳,却难掩嘴角的笑意。
“瘦了瘦了!”母亲冲上前抱住儿子,眼眶瞬间湿润,“在外面肯定没好好吃饭!”说着便伸手捏他的脸颊。
陈御枫笑着躲开,从行李箱夹层掏出给母亲买的围巾和给父亲的领带,“妈,这是巴黎限量款,爸,这领带和您西装绝配!”
父亲接过领带,嘴上说着“浪费钱”,却偷偷用指腹摩挲着柔软的丝绸面料。
回到家,楼道里飘着邻居家炖肉的香气,防盗门上贴着去年的春联,边角已经微微卷起。
打开家门,玄关处挂着的中国结鲜红依旧,茶几上摆着他从小到大的奖杯,最显眼的位置放着巴黎夺冠时的合照。
陈御枫心头一暖,原来父母早把他的荣耀嵌进了生活的每个角落。
除夕夜,厨房里蒸腾着白雾,母亲包的饺子像元宝般整齐排列在盖帘上。
陈御枫系上围裙,主动请缨擀皮儿,却被父亲嫌弃动作笨拙。
“让开让开,还是我来!”父亲接过擀面杖,手腕灵活翻转,面皮儿在案板上飞速旋转,和记忆里那个追着他满台球厅跑的身影渐渐重叠。
一旁母亲正往饺子里包硬币,“听说吃到硬币的人,新年会有好运”
陈御枫卷起袖子加入包饺子大军,面粉沾在鼻尖,一家人笑得前仰后合。
年夜饭的餐桌上摆满了陈御枫爱吃的菜,红烧鱼、糖醋排骨、油焖大虾……母亲不停地往他碗里夹菜,父亲则开了瓶珍藏多年的酒,罕见地给自己也倒了小半杯。
“这次在东京,打算怎么打?”父亲夹着花生米问道。
陈御枫放下筷子,认真道:“还是老战术,出其不意,不过对手换了新成员,得重新研究他们的打法”
饭后,一家人围坐在电视机前看春晚。母亲翻出陈御枫小时候的相册,指着一张他满脸粉笔灰的照片笑:“你看,那会儿被老师叫家长,你爸回来气得把扫帚都打断了。”
父亲老脸一红,“还不是你小子逃课打台球!”陈御枫揽过父母的肩膀,“现在好了,我打台球打出了世界冠军,以后你们就是冠军的爸妈。”
夜深了,陈御枫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此起彼伏的烟花。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苍狼队的群聊又热闹起来。
队友们发来各自家乡的新年照片,老周在哈尔滨的冰雕前比耶,小林端着热干面笑得灿烂,队长发了张全队穿着唐装的合影,配文“东京见”。
窗外,新年的钟声准时响起。
陈御枫望着夜空中绽放的烟花,在心里默默许下心愿:愿新的一年,家人安康,战队再创辉煌。
等东京的比赛结束,一定要陪着父母去更多的地方看看,把这些年错过的时光,一点一点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