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久了,有些人实在忍不了就会找几个好欺负的泄泄火,有时候也会被陆承撞见。
可是……
“啊——”陆承现在心里是五味杂陈的,不能确定他是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但他确实是因为被绑架受得刺激。
我,还对不起他了?
艹,明明是沈兴对不起我,是他害的我家破人亡。
陆承闭上眼就能看见父亲摔碎的头颅,像烂西瓜一样,这样的画面每次都能惊醒陆承,久而久之,他自己就麻木了,爸爸跳楼的场景还在脑海中不断回放,可陆承再也流不出半滴眼泪。
呵,这么想想,沈翊然可怜吗?他不是挺幸运的吗?可以忘记不好的事情,而自己,怎么也不能忘掉这些恐怖的画面,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反而膨大腐烂,一遍又一遍的吞噬自己。
第二天一早,陆承又收到了沈翊然的消息:“今天有空吗?”
陆承索性给沈翊然打了个电话,约他见面。
西堤公园位置偏,沈翊然开了很久的车才到。
陆承早早的等在座椅上,喝着一瓶啤酒,看着几个小孩在那里荡秋千,已近傍晚,这里也没什么人。
阳光微斜,晚风吹走燥热,整个人都懒羊羊的,思想在这片草坪上漫无目的的驰骋。
陆承看见沈翊然来了,递给他一瓶水,沈翊然以为是啤酒,下意识拒绝,陆承没强求,把水放在一旁。
“说吧,你要问什么?”
“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陆承想了想,要是直接说自己绑架过他,会不会刺激到他。
再说,自己还讹了他五万,万一他报警了怎么办?
随口编一个吧。
“额,那个,我们是见过,你多大了?”
“我二十五了。”沈翊然乖乖回答。
比我还小一岁呐。
“那个你在哪里上的高中?”
“德赛国际学校。”沈翊然依然乖乖回答。
陆承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那就对啦,我们是高中同学,高中的时候闹过一点小矛盾。”
“啊?”沈翊然难以置信,“可是,我的毕业照里好像没有你啊?”
“我高二的时候就转学了。”
沈翊然看着陆承的眼睛好像在说“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陆承拍拍沈翊然的头,“这么多年的事了,没想到你还记着呢?行了,我现在正式的向你道歉,你就忘了吧,以后也别想了。”
陆承站起身,准备回去了。
留沈翊然一个人在原地思考陆承的话。
“我和他真的是高中认识的吗?”不对啊?高三的时候我因为生病休学了,他说他高二就转学了,不对,在梦里,我的声音不像是高一的啊,那个地方肯定不是学校。
头好疼啊!
沈翊然感觉身体摇摇晃晃地,他挣扎着起来要回家,一个踉跄,好像撞到别人。
“对不起。”沈翊然连忙道歉。
身边的刺青大叔本来不想和他浪费时间,不过,看到他的车钥匙改变主意。
他一把揪起沈翊然,指着他的孩子大声吼道:“你把我孩子撞坏了还想跑!”
“什么?”沈翊然感觉心跳加快,衣领被他拉着,好像有块大石头压在身体,要窒息了。
一旁的小孩子也懂得看父亲的脸色,卖力的哭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