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个病大概是什么时候得的?”
沈翊然摇摇头,“我不清楚,所以我之前是见过那个刺青男,而且你也在场,是吗?”
“我偶然路过。”
沈翊然抹一把脸,“我一点都记不得了。”
“记不得,不是挺好的吗?”陆承呆呆的看着桌上的酒杯。
又转过来,向着沈翊然说:“沈翊然,为什么你们这么幸运呢?”
沈翊然听着陆承哽咽的声音也愣住了。
“算了,你今晚先在这睡吧,明天自己回去。”
陆承一大早就起床上班了,走之前看沈翊然还在睡,也没喊他,只是把门虚掩着,他醒了大概就会自己走了。
中午陆承回来的时候,看见他还在,掀开被子,沈翊然满脸通红。
陆承伸出手想试探他额头的温度,刚从外面回来,陆承的双手更冰碴子似的,沈翊然“哼哼”着躲开。
“完了,不会真烧糊涂了吧。”
陆承推了推沈翊然,“喂,跟我去医院。”
“不去。”即使盖着厚被子,沈翊然照样冻的发抖。
“那你烧死在我家算怎么回事啊?”
怎么拉扯他都不肯从被子里面出来。
“好好好,我服了你了。”
陆承请半天假,又给沈翊然买了药。
“喂,祖宗,起来喝药了。”
陆承把药喂到沈翊然嘴边,还抱怨着:“天杀的,现在药卖得这么贵,这么点药收我二百七。”
陆承越想越气,只能把“怒火”都发泄在沈翊然身上,强迫他一滴不剩的把药喝完。
“不对啊,你不是一受刺激就失忆吗?那你病好了会不会连我都忘了?”
“不会,你是陆承。”沈翊然含混的说着。
小白熊发烧以后还真是白里透红,陆承存心想欺负他。
“没礼貌,叫承哥。”
“承哥。”
“嘿嘿。”
过了几个小时,到凌晨一点的时候沈翊然醒了。头还是晕乎乎的,睁眼看到黑暗中陌生的屋子,感到一阵恐慌,他翻个身,借着窗户透过的一点路灯,看到陆承熟睡的脸庞。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坐牢,人还不错啊,人品不错,长的也不错。
大概到六点多,陆承醒了,沈翊然哑着声音开口道:“手机,帮我拿一下手机。”
“赵老师您好,我身体不适,想跟您请一天假。”
“谢谢老师,嗯嗯。”
电话挂断,陆承疑惑的说:“你都烧成这样了,你怎么确定明天能好。”说着又伸手去试探他的额头,温度确实降了。
“可是,我明天必须要去实验室。对了,麻烦你了,药费以及之前的误工费我转给你吧。”
“嗯,好。”陆承看着沈翊然,沈翊然看着陆承,好半天,沈翊然又说:“好友通过一下。”
陆承“嗯嗯”两声,尴尬挠头。
“谢谢你,打扰了,我现在要回家了。”
嘿,小白熊怎么还翻脸不认人呢,之前“承哥”不是叫的挺好的嘛。
“你自己一个人回去行吗?我送你吧。”
沈翊然推辞不了,陆承骑着小电驴送沈翊然回小区。
“好好休息,我走了。”看着陆承远去的身影,沈翊然有点难受。
回到家中,又留自己一个人。
陆承出狱以后除了李浅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亲人,父亲被害死,母亲走了,自己一个坐过牢的人也没什么朋友,没想到最后还是和沈翊然交集最深。
老天就是喜欢捉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