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初握紧手机，指尖微微发颤。沈昊天的短信冷若冰霜：「司南近期会很忙。你是聪明人，应该懂得他的身份位置。」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涌上心头的酸涩。环顾一周空旷的工作室，只有墙上时钟秒针的滴答声。站起身，她走向窗前，夜色中的城市霓虹璀璨，却映不进她的眼睛里。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边沿的温度，直到秦朗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念初，这么晚还没休息？」他的身形映在落地窗上，双手插兜显得随意，却又带着恰到好处的分寸感。
她转过身，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想抓紧时间完成新项目的设计稿。」
秦朗察觉到她神色有异，走近一些。「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她摇摇头，忽然想起沈昊天短信里「身份位置」这几个字眼。垂下眼帘，她轻声问：「秦朗，是不是有时候，有些人和事从开始就注定了不可能？」
秦朗沉思片刻，嘴角浮现一抹温和的弧度：「这世上大多数看似不可能的事，都是人心中的藩篱构筑的。」
而此时在沈氏集团顶楼，沈司南的目光落在沈昊天发来的相同短信上。他把短信删了又打，打了又删，最后发出去的仍然是简单的「在忙」二字。
窗外夜色凝重，就像他此刻的心情。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打火机，金属外壳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进心里。他不禁想起上一次和林念初在家里的情景。她蹲在地上，细心地整理他的抽屉。然后抬起头，眼眸弯成月亮的形状笑着说：「司南，要不要我教你叠衣服？」
那时他还未来得及回应，就接到了一个紧急电话。
从回忆中回神，他拿起车钥匙大步走出办公室。夜色中，发动机的轰鸣声划破寂静。他急切地转动方向盘，往林念初的工作室疾驰而去。
到达工作室时，他看见林念初正在秦朗的指导下伏案作画。两人之间的距离，亲密得让他喉头一紧。画面如锋利的玻璃，他停在门口，犹豫片刻转身离去。夜色遮掩了他眼中的苦涩，却掩不住心底的无能为力。
之后的日子里，林念初一直把自己埋在工作中。新服装设计是她唯一的情绪出口，只有全心扑在上面，她才能忘记外界的一切烦扰。但那种被现实拉扯的力道一直侵蚀着她，她知道自己需要一股力量去阻止自己消沉败倒。
而沈昊天则派出人手盯着林念初。沈司南察觉到这一情况，暗自焦急。
这一天，他终于忍不住在父亲的办公室直面问题：“为什么派人跟踪林念初？”
沈昊天凝视着儿子，语气平静：“我说过，你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那个身份，注定她不可能成为和你站在同等高度的人。你的路还长，会影响到家族的人，不可能只有她的存在。”
沈司南深吸一口气：“我和谁来往是我的事。我不是三岁小孩，有自己的判断和感觉。”
父亲冷哼一声打断：“你还是清醒点吧。”
在工作室，秦朗带着文件兴冲冲推门进来：“念初，有个展览想邀请你的新作参展！”
林念初皱眉：“我还没有作品完成……”
“这不重要。”秦朗笑着打断，“他们只说要展示前卫女装的概念。”
就在林念初犹豫不决时，季雨涵推门而入。
“秦朗也在这里？”季雨涵语气中略有敌意。
看到她对秦朗的态度，林念初敏锐察觉到季雨涵对秦朗有异样情愫。但这已不是她有能力操心的事。
几日后在展览会上，林念初突然看到自己的名字和部分设计被展出在一个特设区域。站在人群中的她，惊讶到无法言语。
原来匿名支持她的，正是沈司南。这让她心情愈发难以控制。
就在此时，季雨涵突然高声宣告：“天那！这不是我和秦朗的秘密设计吗？”
现场记者蜂拥而上，话筒和闪光灯围拢上来。
在混乱之际，沈司南突然现身示意安静。
他目光直视季雨涵，“这些设计是属于一个人独有，你根本没参与！”
此言一出，季雨涵脸色瞬间煞白。她刚想申辩，突然收到律师电话表示她设计造假被举报。这一刻，她意识到与沈司南的关系已经彻底崩塌。
望着这一切，林念初心绪起伏，不知是何滋味。真相如潮水袭来，将积满心门的隔阂推倒。
面对秦朗投向自己的温柔眼神，她终于能够释怀一笑。
无论未来如何，她知道自己的设计之路永远不会孤身前行。
沈司南则默默隐退在暗处，等待着合适的时机走向她。两人的距离，正如这渐渐拉开帷幕的展览，预示着一场新的相逢……
[本章完]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