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

暴雨敲打着巴黎丽兹酒店套房的落地窗，林念初将手机屏幕转向沈司南和秦朗。匿名短信的蓝光映在三张紧绷的脸上：“你们的计划已被发现，季雨涵和沈昊天准备采取更激烈的行动。”

秦朗的指节敲击着实木桌面，节奏快得像机关枪扫射。“我们该抢先记者。”他抓起平板调出数据图表，“这些足够让季雨涵身败名裂。”

沈司南按住平板边缘，力道大得指节泛白。“太冒险。”他转向林念初，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他眉骨上那道伤疤，“明天时装周彩排，最可能在那时动手。”

“所以坐以待毙？”秦朗猛地起身，椅子与地板摩擦发出一声闷响。他抓起西装外套，暗纹刺绣在吊灯下泛着冷光，“联系《时尚先锋》的主编。”

林念初的指尖划过文件，突然停在某页。司南的私人行程表上红圈标注着三天前与沈昊天的午餐会面。香槟杯的倒影在她瞳孔里碎成冰渣。

“需要解释？”秦朗的声音从酒柜旁传来。他晃着威士忌酒杯，琥珀色液体在沈司南的行程表上投下阴影。

司南抽走文件，纸张撕裂声像一声枪响。“监听设备。”他压低声音，突然抓住林念初的手腕，在她掌心画了个符号，“套房里有三个窃听器。”

吊灯突然熄灭，黑暗吞没了秦朗没说完的脏话。林念初撞翻咖啡杯，液体洇开在文件上，留下血渍般的痕迹。沈司南的呼吸喷在她耳边：“数到三，跑。”

门锁传来电子解码的滴滴声。秦朗的香水味从右侧掠过，伴随着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消防通道！”他的喊叫混着碎裂的声响。

林念初的膝盖撞到茶几，剧痛让她眼前发黑。黑暗中有人拽住她的项链，珍珠崩落在地毯上弹跳作响。她摸到把手时，听见沈司南的闷哼和肉体撞击声。

走廊灯亮起的瞬间，镜面映出三个穿防弹背心的黑影。林念初赤脚踩到玻璃，血迹在波斯地毯上留下断续的圆点。电梯井传来绳索摩擦的声音，她闪身躲进清洁间，消毒水气味刺得眼泪直流。

“902室确认空。”对讲机的电流声近在咫尺。林念初透过缝隙，看见袭击者制服上的沈氏集团徽章刺绣。手机在浴袍口袋震动，新消息来自陌生号码：“向左看。”

清洁间镜子突然映出秦朗的脸。他握着消防斧，西装裂口露出防弹背心的荧光条。“别出声。”他嘴唇开合无声，斧刃指着天花板通风管道，“沈司南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