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乐宫外,小内侍引着一群太医匆匆进入殿门,这边等在静顺苑门口的小宫女慌忙掀开暖帘好让太医们能赶紧进去,只见屋内紫檀荷花纹美人榻上坐着一名雍容华贵的女子,身旁一位嬷嬷正在给女子揉着太阳穴,紫檀木雕花拔步床上躺着一个双目紧闭的女子,一个神色担忧的宫女正在给女子喂水。
“参见德妃娘娘。”太医们恭敬的行礼。
“免礼,快些给长公主看看。”德妃拿起来塌几上的茶喝了一口,头疼稍有缓解便让嬷嬷停下动作,后者毕恭毕敬地退到一侧。
“是。”太医答道,并迅速起身走至拔步床边复又跪下,从一旁的药箱中拿出脉枕,做了个手势让宫女把公主的手放到脉枕上,盖上专用的手绢,轮流由几个太医细细把脉。
这边最先把完脉的太医微微躬身垂头,缓步走到德妃面前跪下问道:“娘娘可是头风发作?”
“只是有些头疼,不碍事。”德妃说道。
“娘娘就请秦院正给您也看看吧。”一旁的嬷嬷恳切说道,“近日娘娘夜里睡得不好,最多也只能睡两个时辰,烦请太医给娘娘诊治。”
“老臣自当尽心。”说着秦院正又拿来一个脉枕,跪着把脉,一只手不自觉捻起了胡须,号脉片刻后,退远磕头道,“恭喜娘娘……”
“喜从何来?”嬷嬷慌忙问道。
“臣观娘娘脉象,弦中带滑,似有若无,此乃胎息初动,已有近一个月的身孕。但娘娘脉象虽显滑利,然时有沉滞之感,似有胎动不安之兆。”
“龙胎可是有恙?”德妃也顾不上昏迷的公主,别人的孩子哪有自己的重要。
“娘娘且安心,只要细心静养,可安胎气。请娘娘务必减少操劳,精心安胎,龙胎定然平安无恙。”
“有劳秦院正。”嬷嬷欢喜地说道。自家姑娘上次小产后便一直未有身孕,这下老夫人可以放心了。
“长公主如何了?”德妃真的差点忘了这事了。
“回娘娘,长公主是湿邪外侵导致的高热不退,落水时又受到了惊吓,才一直昏迷不醒。”最后把完脉的太医回答道。
“娘娘,您孕有龙胎,请一切以龙胎为重,公主这有奴婢和太医守着,您不必担心。”长公主的大宫女走到德妃面前跪下道,“若是伤了龙胎,公主一定会怪罪奴婢的。”
“娘娘,清宁说的是,您一定要以龙胎为重,快些回宫休息吧。院正说了,您需要静养。”嬷嬷见状也赶紧劝道,可不能为了这别人家的孩子伤了自家姑娘的孩子。
“本宫在这也是一样的,必然要看着长公主醒来才能给陛下一个交代。”德妃当然不想待着这里,可是也不能轻易就回去,不然在国主心中的形象变了。
“参见陛下。”门外众人行礼声想起。
屋内众人听到也都朝来人行礼:“参见陛下。”
德妃当然知道自己的嬷嬷让人去告诉了国主,只是没想到人来得这么快。
“平身。”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德妃面前牵起人来,“快免礼,爱妃怎么可以这么不在意自己和腹中胎儿,若是寡人不来,爱妃还要在瑜儿这住下不成。”
“陛下,公主现在还没能醒来,臣妾有些担心。”德妃一脸担忧的看向床上的人。
如果有人能听到心声,一定能听到床上的人腹诽:都快走,不走我怎么醒!
“陛下,娘娘,公主这里有奴婢和太医照料,定不会出差错。望娘娘一切以皇嗣为重。”清宁再次跪下真切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