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风狂野又冰冷,把春末的心吹得七零八落。她蹲在坛城老旧的巷子口,眼泪还没掉下来就被风刮干了。
“傻子,你又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带着焦灼和噼里啪啦的木棍燃烧的声音。春末抬头,卡卡罗特就站在她面前,手里举着一根燃烧的木棍——不知道从哪儿捡的,火光在风里忽明忽暗,映着他那张又凶又帅的脸。
春末吸了吸鼻子,没说话。
卡卡罗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蹲下来,火把往地上一插,烧焦的木头味混着冷风钻进鼻腔。他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伸手胡乱抹了下她的脸,粗声粗气道:“哭个屁,走,吃饭。”
春末被他拽起来,踉跄了一下,差点撞进他怀里。卡卡罗特身上有股淡淡的檀香味,还有他新换的七龙珠T恤上残留的洗衣粉香气——那件T恤本来是他的,后来硬塞给了她当睡衣。
“我不饿。”春末闷闷地说。
“我饿。” 他头也不回,拽着她往巷子深处走,火把的光在风里摇晃,像一颗固执的星星。
(回忆)
刚来坛城的时候,春末一无所有。
卡卡罗特第一次踏进她那间空荡荡的出租屋时,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站在门口,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你怎么连被子和枕头都没有?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强大的……”
春末板板正正的依靠在房间距离门口最里面的墙角,闻言低下了头,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半毛钱的缘由。
卡卡罗特没理她,转身就走。几个小时后,他扛着一大包东西回来,往她床板上一扔,一套被子、一个蓬松的枕头,还有他自己新买的自留的七龙珠床单被罩,洗洗的干干净净一次还没有用过,上面还有晾晒时阳光和洗涤剂的味道,卡卡罗特专属特殊的香味。
“睡个好觉吧,傻子。”他拍了拍那堆柔软得像云朵一样的布料,语气得意。
春末45°角斜睨过去,本想骂他“你才是傻子”,可目光扫过他微微发红的耳尖和那张帅得不像话的脸,最终只是轻哼了一声,把脸埋进被子里。
——就这样,在坛城的第一天,她有了一个温暖的被窝。
柔软,舒适,还带着点卡卡罗特身上那种傻里傻气的甜味。
(现在)
风还在刮,卡卡罗特攥着她的手腕,掌心滚烫。
春末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世界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我们要去哪?春末刚想问又把话咽了下去,她刚来这里没多久哪也不熟,哪里也不知道,任由卡卡罗特握住他的手腕狂拉她奔跑穿梭在大街小巷。
卡卡罗特好像感应到春末内心的旁白,边跑边回头,看着春末迷茫的毛绒绒的大眼睛,宠溺而又调皮的说道:“我带你吃苍蝇,苍蝇馆子。”
春末已经习惯了卡卡罗特这找回怼的聊天方式,她知道卡卡罗特想让她开心,每次遇到伤心难过低谷的时候卡卡罗特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安慰,逗她笑,有时候春末觉得卡卡罗特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可爱和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