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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棠的呼吸带着冰晶碎裂的声响,她蜷缩在处女座星岛的藤蔓吊床里,星砂手链仅剩的两颗水晶黯淡如将熄的炭火。杨博文盯着自己掌心新生的星纹——昨夜替她阻挡侵蚀体时,那些湛蓝脉络已攀至腕骨,在皮肤下流淌成微型银河。
杨博文把药喝了
他将琉璃杯抵在少女唇边,蜂蜜色的液体里浮沉着星砂,这是用自己稀释的血液调配的秘药。苏晚棠别过脸,发间缠绕的紫藤花突然暴长,将她裹成茧蛹。
杨博文又在逃避
杨博文扯断一根毒刺横生的藤条,指尖渗出的星砂与紫藤汁液交融成诡异的靛青色,
杨博文你教过我,星域从不接受谎言
他掀开衬衫下摆,腰腹间狰狞的星痕正吞噬着皮肤,
杨博文这些同化现象,根本不是什么共鸣过度吧?
藤蔓茧蛹剧烈震颤。苏晚棠的声音像隔着深海传来
苏晚棠今晚去修复处女座档案库,那里有你母亲的……
杨博文我要听真话!
杨博文突然将琉璃珠按在茧蛹表面,珠子迸发的强光烧穿藤蔓。少女跌落在他怀里,冷得像隆冬的月光。她锁骨下方浮现出与星痕同源的图腾,十二枚星钉刺穿图案边缘。
苏晚棠守星人的传承是诅咒
苏晚棠用星砂笔尖挑开领口,露出心口处跳动的棱形水晶,
苏晚棠每任继承者都要将最重要的记忆炼成水晶,当最后一块碎片耗尽……
她握住杨博文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苏晚棠这里就会诞生新的星岛
杨博文触电般缩回手,掌心残留着水晶的搏动频率。那节奏与琉璃珠的震颤完美同步,仿佛母亲的心跳穿越十二年光阴,在苏晚棠的胸腔里复活。
处女座档案库的青铜门刻满禁忌符号。杨博文抚过门扉上母亲的名字,星砂突然凝聚成她实验室的场景——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将婴儿时期的他放进星砂摇篮,摇篮底部铺着绣双鱼座的襁褓。
苏晚棠这是你的出生记录
苏晚棠的画笔在空中划出DNA链状的星轨,
苏晚棠你母亲用星髓替换了部分人类基因,所以才能承受……
杨博文承受什么?
杨博文踢开脚边蠕动的记忆胶卷,胶卷里全是苏晚棠在不同时空注视自己的画面,
杨博文承受成为修补星域的工具?
杨博文还是承受被最信任的人当作实验品?
少女突然将他推到墙上,星砂手链勒住他的咽喉。档案柜的玻璃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像困在琥珀里的双生蝶。
苏晚棠你以为只有你在痛苦?
她眼底浮起罕见的暴戾,
苏晚棠这十二年我每天看着星痕吞噬内脏,却还要笑着教你画彩虹!
杨博文握住她颤抖的手腕,星砂顺着相触的皮肤回流进她的身体。当桎梏松开的瞬间,他扯开苏晚棠的衣领——十二枚星钉正在缓慢游向心脏,每颗钉子都刻着日期,最早的那枚正是父母忌日。
档案库突然亮如白昼。无数星砂从保险柜涌出,拼凑成母亲的三维日记:
2012.7.14
“博文基因排斥反应加剧,唯有晚棠的星髓能中和毒性。但移植手术会导致她加速结晶化,我怎能用学生的命换儿子的……”
2013.1.23
“晚棠擅自做了星髓剥离。这孩子总是笑着说"守护者本该燃烧",可我看到她躲在资料室呕出星砂碎片……”
杨博文的指节捏得发白。那些漂浮的文字突然具象成画面:十二岁的苏晚棠躺在手术台上,胸口插着导管,星砂正源源不断输送到保温箱里的婴儿体内。
杨博文所以我的眼泪……
他触碰眼角凝结的星砂颗粒,
杨博文其实是你的生命残片?
哀恸之影的咆哮由远及近。苏晚棠突然拽过他的衣领,将嘴唇印在星痕蔓延的脖颈。剧痛化作暖流席卷全身,杨博文看到两人之间浮现出星砂纽带——十二年前的手术室、每个被修复的星岛、昨夜抵死相抗的侵蚀体,无数时光碎片在纽带中闪回。
苏晚棠现在我们是真正的共犯了
少女舔去嘴角沾染的星砂,瞳孔泛起无机质的银芒,
苏晚棠去画室吧,该完成那幅肖像了
画架上的母亲面容仍缺失右眼。当杨博文蘸取颜料时,调色盘突然长出荆棘,刺破的指尖滴下靛蓝色血珠。苏晚棠从背后环住他,握着画笔的手引导笔触,
苏晚棠画你真实看到的,而非记忆粉饰的
残破的记忆在画布上重组:病床上的母亲胸腔内嵌着星核,手术刀并非握在医生手里,而是被幼年的自己紧紧攥着。最后一笔落下的瞬间,整座星岛绽放出极光,哀恸之影的碎片在光芒中聚合成苏晚棠的模样。
杨博文这才是侵蚀体的真面目?
杨博文折断画框边缘的荆棘,刺尖对准少女咽喉,
杨博文或者说,你从一开始就是……
苏晚棠握住他的手将利刺转向自己心口,水晶裂痕已蔓延至脖颈
苏晚棠杀了我,星域就能永久稳固
她笑得像破碎的瓷器,
苏晚棠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真相?
颜料从画布滴落,在地面汇成星砂沼泽。杨博文扔掉荆棘抱起苏晚棠,发现她的重量比羽毛更轻
杨博文你教会我记忆需要修补而非篡改
他咬破舌尖,将混着星砂的血抹在她唇上,
杨博文现在轮到我来修正你的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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