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京都之旅

林若曦捏着淡蓝色的机票，指腹反复摩挲着上面烫金的航班信息，像是要把"北京-大阪"的字样刻进皮肤里。惊喜瞬间冲上心头，她差点叫出声，发梢随着激动的动作轻轻晃动："真的吗？是去京都的机票？"她仰起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睫毛在晨光中扑闪，"好呀！我一直想去京都看看呢！从课本上学到平安时代的历史，就总想着有一天能亲眼看看那些古老的建筑，摸摸千年的石灯笼，听听神社的风铃声......"顾念辞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嘴角不自觉上扬，连日加班带来的疲惫仿佛被这抹笑容驱散得一干二净，行李箱拉杆的金属凉意都变得温暖起来，甚至开始期待起即将启程的旅途。

抵达京都时正值清晨，薄雾像轻纱般笼罩着古老的街道。他们拖着行李箱踩在青石板路上，每一步都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叩问这座千年古都的岁月。两侧木质町屋的格子窗半开着，飘出若有若无的煎茶香气，混合着露水浸润过的苔藓味道。清水寺朱红色的三重塔在晨雾中若隐若现，随着阳光渐渐穿透云层，整座建筑在苍翠的枫树映衬下愈发夺目，飞檐上的金铃被微风拂动，发出空灵的声响。林若曦抱着祈福牌蹲在绘马架前，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细碎的影子，认认真真地一笔一划写下：希望和顾念辞一直幸福下去。笔尖顿了顿，又偷偷画了个小小的爱心，写完后还对着木牌吹了口气，仿佛这样就能让心愿更快成真。顾念辞倚在朱漆廊柱旁，悄悄打开手机录像，镜头里她专注的侧脸被阳光镀上金边，背后是层层叠叠的飞檐，远处山峦若现，构成一幅比任何古画都动人的画面，而他的心跳声，竟比身后古寺的晨钟还要清晰。

暮色渐浓时，他们漫步到祇园花见小路。天边的晚霞将石板路染成蜜橘色，木屐敲打石板的清脆声响从转角传来。两位身着振袖和服的艺伎正踏着碎步走来，十二单衣上的樱纹在灯笼光影里流转，腰间的金丝腰封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林若曦眼睛瞬间亮起来，拽着顾念辞的袖口往前凑："快帮我拍照！"她学着艺伎的样子提起裙摆，却因为动作太急差点绊倒，顾念辞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腰，指尖触到她腰间细软的发丝。"小心点。"他无奈又宠溺地笑着，一边调整手机角度，一边用另一只手稳住她摇晃的身体。镜头里，艺伎优雅的身影与林若曦慌乱又可爱的模样相映成趣，身后古旧的町屋灯笼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定格成独属于他们的京都记忆。

华灯初上，居酒屋的暖光透过纸门洒在石板路上。他们在鸭川畔的小店坐下，木质拉门开合间，蒸腾的热气裹挟着鳗鱼饭的焦香扑面而来。抹茶冰淇淋泛着柔和的碧色，勺子舀下去时冰凉清甜的香气扑面而来，林若曦舀起一勺递到顾念辞嘴边，看他皱着眉头吞下又被甜笑感染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和果子盛在青瓷碟里，羊羹细腻的纹路像一幅微缩山水，豆沙馅的软糯与外层的Q弹在舌尖交织。窗外鸭川的水波倒映着两岸灯火，游船划过水面，碎金般的光影在纸门上跳跃，晚风送来若有若无的三味线曲调。他们就这样慢慢吃着，聊着旅途中的见闻，从清水寺的绘马聊到祇园的艺伎，将京都的温柔夜色，连同美食的滋味，一起珍藏进回忆里。而远处八坂塔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见证着这对恋人在异国他乡的浪漫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