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秘莫测、危机四伏的域外战场,空间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肆意扭曲,时而坍塌,时而震荡,到处弥漫着令人胆寒的寂灭气息。
这里是生与死的边缘,是生灵与寂灭之间的混沌之地,只有在空间坍塌的短暂瞬间,吞魂和游魂们才有机会在此活动。
王林,这位强大的吞魂者,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王林成功夺舍马良后,通过马良的记忆知晓了战神殿的存在,并且得知3天后传送阵将会开启。
可身为魂体的他,面临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界律法则。任何妄图越界的游魂,都会被这无情的法则瞬间抹杀。
但王林心中复仇的火焰熊熊燃烧,他怎会轻易放弃?他毅然决然地决定,要从这传送阵重返现世,找藤化元报仇雪恨。
在前往传送阵的途中,王林遇到了战神殿的林涛、杨雄以及周紫虹三人,从加入队伍起,王林的种种表现就引起了他们的怀疑,自从王林到来,他们极少受到游魂攻击,而且在师姐周紫虹差点遇害时,王林放出神识赶走了游魂。
这一系列异常的举动,让三人察觉到眼前的“马良”绝非本人,他们猜测马良怕是已经被人夺舍了。
王林也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被发现了,索性不再伪装,直接摊牌。
刹那间,他周身散发出一股强大而诡异的气息,不仅可以号令周围的吞魂,而且这些吞魂对他还极为惧怕,在他的威压下瑟瑟发抖。
三人见此情形,深知自己绝非王林的对手,为了保命,只好纷纷交出魂血,表示愿意服从。
周紫虹虽然无奈地交出了魂血,但她的眼中仍闪烁着一丝不甘和疑惑。
她看着王林,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你夺舍马良的时候,他是死是活?”
王林微微一怔,目光平静地与她对视,如实回答:“是死。”听到这个答案,周紫虹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紧咬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马良与她一同在战神殿修行,虽无男女之情,但多年的同门情谊让她对马良的死感到十分悲痛,她强忍着泪水,心中暗暗发誓,若有机会,定要为马良报仇。
解决了这三人后,王林开始全力想办法突破界律法则。
他站在传送阵附近,望着那散发着神秘而危险气息的界律法则,心中思索着对策。突然,他灵机一动,决定号令无数游魂去攻击界律法则,试图以此找到突破口。
一时间,密密麻麻的游魂如黑色的潮水般涌向界律法则,吓得传送阵旁的众人惊慌失措。
然而,残酷的现实给了王林沉重一击,游魂一碰到界律法则,就瞬间灰飞烟灭,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此番尝试毫无作用。
但王林并没有被这挫折打倒,他陷入了沉思,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他尝试以神识包裹游魂,奇迹发生了,游魂竟顺利进入到了传送阵内,而且他发现神识可以抵挡界律法则片刻。
王林大喜,他立刻利用从储物袋里找到的材料,开始炼制一套龟甲玄灭防御阵。
在炼制过程中,他全神贯注,每一个步骤都小心翼翼,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终于,在他的努力下,龟甲玄灭防御阵炼制成功。
此时,传送阵缓缓开启,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王林深吸一口气,带着周紫虹、杨雄和林涛三人,毅然冲进传送阵,与界律法则展开了激烈的斗争。
界律法则仿佛感受到了王林的威胁,释放出强大的威压,一道道黑色的丝线如利刃般刺向王林。
王林只觉灵魂仿佛被千万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难忍,但他凭借着坚强的意志和独特的技能,苦苦支撑。
在界律法则的强大威压下,王林的极境和神识竟发生了奇妙的转化,化为一丝极识,这丝极识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让王林在与界律法则的对抗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就在界律法则凝聚大招,准备将王林彻底湮灭之时,传送阵及时启动,王林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机会,拼尽全力,成功踏入了去往外界的通道。
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脸庞,可他的心中却满是对藤化元的仇恨。
他望着远方,暗暗发誓:“藤化元,我王林回来了,我一定会让你和藤家血债血偿!”
在域外战场的传送阵光芒闪耀中,王林凭借着顽强的意志,成功抵抗住了传送阵的抹杀之力,最终以马良的身份踏入了现实世界——火焚国的战神殿。
刚一出现,王林便感受到了无数道充满警惕与审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战神殿的弟子们,对于这个“马良”的归来,充满了疑惑与戒备。毕竟,他们察觉到马良身上的气息,似乎与之前大不相同,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马良,你可算回来了!此次域外战场之行,收获如何?”一位长老模样的人,走上前问道,眼神中透着关切,却又隐隐有着一丝探寻。
王林心中一紧,但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略微压低声音,模仿着马良的语气说道:“长老,此次域外战场危机四伏,历经九死一生,收获倒是有一些,只是……实在不易。”
那长老微微点头,目光在王林身上扫了扫,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先去休息吧,稍后再来向我详细汇报。”
王林拱手行礼,转身离去,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同时也明白,自己必须尽快熟悉马良的身份,以免露出破绽。
———
青山镇外的桃林被细雨织成烟幕,王林驻足于木拱桥上,指尖抚过腰间马良的储物袋。
青石板路传来细碎脚步声,抬眼时,一袭青衫的我正撑着油纸伞穿过花影,墨发垂肩处缀着银铃,腕间玉镯随动作轻响,恍若当年巷口初遇时的清脆。
他望着漫天雨帘,忽然想起域外战场那片永夜的虚空——一千二百年前,当他吞尽最后一缕游魂,识海中突然浮现我撑着油纸伞的剪影,银铃碎响穿透混沌,化作他在黑暗中唯一的锚点。
“公子可是迷路了?”我驻足桥头,伞面水珠滚落,在我纤长睫毛投下的阴影里碎成银线。我抬眸时,那本该盛满星光的瞳孔里,映着的只是个陌生面容。
王林喉间滚过酸涩,他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擂鼓般的轰鸣,一千二百年间,他在域外战场吞噬千万游魂,唯有我的音容始终在识海深处灼成烙印,多少次午夜梦回,他对着虚空中的幻影伸出手,却只攥住满掌星砂——那些被极识碾碎又重组的记忆碎片里,唯有一真实的锚点。
却仍以马良的声线淡笑:“在下途经贵地,听闻青山镇有位星洛姑娘擅制青梅酒,特来相访。”他刻意将“青梅”二字咬得极轻。
我指尖微颤,玉镯轻撞桥栏:“公子竟知晓此事?”我垂眸避开他的注视,伞骨在掌心压出淡红痕印:“只是小女子近年手生,怕是要让公子失望了。”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货郎摇铃,我忽然抬眸,眼底闪过狐疑:“公子眉眼间……倒有些像我一位故人。”
王林心跳骤紧,却见我指尖掐了个诀,一缕灵气如细针般扫过他魂海——是藤家独有的“辨魂术”。
他不动声色运转极识包裹神魂,任那灵气擦过眉心又悄然退去,面上却露出惑色:“姑娘说笑了,在下与姑娘应是初见。”
我忽然轻笑,伞尖挑起他腰间玉佩:“马公子既是远客,可愿随我去尝新酿?”我转身时衣摆扫过桥栏,王林瞥见我内衬袖口绣着半朵残莲——那是他十六岁时替我描的花样,当时我赌气说“若你敢负我,便让这莲永不盛开”。
酒窖里弥漫着梅子与糯米的甜香,我执银勺搅动陶罐时,火光在我侧颜镀上暖金。
他看见我腕间红绳与碎玉相击,听见自己用马良的声音问:“姑娘可是心有所念?”
“念又如何?”我忽然将酒盏重重搁在石桌上,溅出的酒液在青砖洇成暗痕:“他若真死了,我便烧了这满窖青梅酒;若活着……”我忽然逼近他,伞尖挑起他下颌,油纸伞骨擦过他喉结:“便该知道,有些人一旦错过,纵使换了千般面目,也再难追回了。”
雨声忽然变大,打在酒窖木窗上沙沙作响,王林望着我眼中翻涌的雷光,忽觉喉间腥甜——那是极识与辨魂术相抗的反噬,他抬手扣住我手腕,玉镯碎成齑粉,碎玉“当啷”坠地时,他听见自己用本音轻声道:“星儿,是我。”
我如遭雷击,伞骨从指间滑落,陶罐轰然翻倒。青梅酒顺着砖缝蜿蜒成血线,我猛然揪住他衣领,指甲几乎掐进他肩头:“你…你不可能是他…”
“是我夺舍了马良。”王林任我掐出血痕,极识如温水漫过我颤抖的指尖,“但神魂是真的,当年在桃树下说的话,也是真的。”他指尖拂过我眉梢:“这十年,你去了藤家?”
我猛地推开他,后退时撞翻酒坛。匕首从袖中滑落,我却在触到刀柄时攥紧掌心——刀刃抵在心口,却抖得割不破半寸衣襟:“王林已死在藤化元手里,你若再敢冒用他的……”
话音戛然而止。
他扣住我手腕猛地一带,匕首“当”地坠地,我撞进他怀里,嗅到发间未散的铃兰香混着他身上的硝烟味,颈间传来湿热的触感,才惊觉他下巴正抵着我发顶,听见他喉结滚动的轻响:“我若早一日回来……”
他忽然攥紧我后颈,我听见自己破碎的哽咽混在他剧烈的心跳里:“我今日便不会替藤家……”
话音埋进他衣襟。他的极识裹着执念翻涌而来,此刻他掌心烙在我后腰,带着域外战场的霜雪寒气,却把我往心口按得更紧:“错的从来不是你。”他声线沙哑:“是我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