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枕月点点头:"明日我们便启程。玄冥阁既然敢对合欢宗下手,必有所恃,此行凶险,你要做好准备。"
白清秋郑重行礼:"多谢前辈...不,多谢苏师妹相助。"
待白清秋离去,苏枕月再次取出那面古旧铜镜。这次,她轻轻抚过镜面,镜中竟浮现出一幅模糊的画面——三百年前那场惊天大战,血与火中,一个身影悄然离去...
"是你吗,玄冥..."她低声呢喃,左眼在刘海的阴影下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
窗外,月光依旧,但合欢花的影子却不再宁静,而是如波涛般起伏不定,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清晨的薄雾笼罩着合欢宗的山门。苏枕月站在石阶上,望着远处连绵的群山,三百年来第一次真正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她今天换了一身素雅的青色长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合欢花簪,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宗门女修。唯有那把绮罗伞,依然不离身地握在手中。
"苏...师妹,准备好了吗?"白清秋走到她身旁,差点又叫错了称呼。宗主今天也做了一番伪装,换下了标志性的白袍,改穿一袭淡紫色劲装,看上去年轻了许多。
苏枕月微微点头:"走吧。"
两人沿着山路下行,谁也没有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宗门。苏枕月能感觉到白清秋时不时投来的探究目光,但她选择视而不见。
"我们第一站去哪里?"走了一段路后,苏枕月开口问道。
白清秋从怀中取出一张地图:"根据情报,玄冥阁的人最后出现在青溪镇方向。那里离合欢宗有三日路程,是个凡人聚居的小镇,按理说不该与修真界有瓜葛..."
"青溪镇..."苏枕月轻声重复,右眼的紫色瞳孔微微收缩。这个名字勾起了她模糊的记忆,"三百年前,那里应该是一片竹林。"
白清秋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现在也是。青溪镇以盛产青竹闻名,镇上人多以制竹器为生。"
苏枕月不再言语,只是握紧了手中的伞柄。三百年过去,有些东西还是没变。
山路渐渐平缓,周围的景色也从宗门特有的合欢树林变成了普通的松柏。苏枕月发现自己的脚步越来越慢——不是疲惫,而是一种莫名的抗拒。
"怎么了?"白清秋察觉到她的异常。
苏枕月停下脚步,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村落轮廓:"三百年来...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宗门范围。"
白清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对您来说,外面的世界已经大不相同了吧。"
"不必用敬称。"苏枕月调整了一下呼吸,"既然伪装成师徒,就该演得像一些。"
她迈步向前,这次步伐坚定了许多。白清秋跟上她,犹豫片刻后问道:"那把绮罗伞...除了能随月光变化,还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苏枕月的手指在伞骨上轻轻摩挲:"它是我的本命法器,与我性命相连。"她没有详细解释,因为这把伞的秘密远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