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伞

"苏瑶..."黑影发出沙哑的声音，"好久不见。"

苏枕月右眼的紫色加深到几乎发黑："玄冥阁主。"

白清秋立刻拔剑挡在苏枕月身前，剑尖直指黑影："装神弄鬼！"

黑影发出低沉的笑声："合欢宗的小宗主，勇气可嘉。可惜，你护着的人，比你想象的危险得多。"

"闭嘴！"苏枕月撑开绮罗伞，伞面旋转，洒下一片月光般的屏障。

黑影不为所动："三百年了，苏瑶。你躲够了没有？那把伞能护你多久？"它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甚至带着一丝怀念，"还记得昆仑之巅的雪吗？记得我们七人立下的誓言吗？"

苏枕月头痛欲裂，一些零碎的画面闪过脑海——白雪皑皑的山峰，七个人影围成一圈，某种古老的仪式...但每当她试图看清那些面孔时，记忆就像被风吹散的烟雾般消失无踪。

"我...不记得..."她咬牙道。

黑影叹息一声："你还是选择了遗忘。也好，这样游戏才有趣。"它突然转向白清秋，"小姑娘，你知道你身边这位'前辈'的真实身份吗？知道她为什么能活三百年吗？"

白清秋的剑微微颤抖，但没有放下："少在这挑拨离间！"

"挑拨？"黑影大笑，"那我就告诉你一个有趣的事实——三百年前那场仪式，原本只需要六个人。第七个位置，是留给一件法器的。而你亲爱的苏前辈，就是带着那把伞不请自来的闯入者。"

苏枕月如遭雷击，这个说法与她模糊的记忆碎片完全不符："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黑影渐渐消散，"我在忘忧谷等你，苏瑶。这次，让我们做个了断。"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黑影完全消失，只留下一阵刺骨的寒意。小屋重归寂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白清秋缓缓放下剑，转向苏枕月："它说的...是真的吗？"

苏枕月面色苍白："我不知道。我的记忆...很混乱。"

"混乱？"白清秋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三百年前的事，玄冥阁主认识你，长生仪式...这些你早该告诉我！"

"告诉你又能怎样？"苏枕月突然提高了声音，"让你也卷入这场无止境的追杀？让合欢宗成为玄冥阁的下一个目标？"

白清秋眼中闪过一丝受伤："所以你一直把我当累赘？"

"我..."苏枕月语塞。

白清秋深吸一口气，开始收拾自己寥寥无几的行装："我想我们该分道扬镳了。你可以继续你的长生之谜，我去找回合欢铃，各走各路。"

苏枕月伸手想拦住她，却在半空中停住："白清秋，玄冥阁比你想象的更危险。"

"多谢提醒。"白清秋冷笑，"不过比起看得见的敌人，身边人的隐瞒和欺骗更让人心寒。"

她大步走向门口，却在跨出门槛的瞬间僵住了——外面的景象完全变了。不再是熟悉的森林，而是一片灰蒙蒙的荒原，地面上散落着无数破碎的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