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师

苏宛儿踏入王府书房时，午时的阳光正透过窗棂洒在案几上。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张被剥下的面皮，以及上面用鲜血绘制的符文，胃部顿时一阵痉挛。这不是普通的杀人取皮，而是一种仪式——"血符咒"，画皮禁术中用于锁定特定命格之人的邪术。

"苏姑娘认得这些符号？"穆子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宛儿强自镇定："像是某种古老符文，我在一些古籍上见过类似图案。"她不敢说太多，转而观察尸体，"死者生前可有什么异常？"

穆子瑜示意旁人退下，压低声音："王大人昨日刚递了折子弹劾礼部李大人贪腐，今日就遭此毒手。而且……"他犹豫片刻，"据管家说，王大人死前曾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只有一朵梅花图案。"

苏宛儿心跳漏了一拍。梅花是她家族的标记，也是她与穆子瑜儿时相识的信物。凶手故意留下这个，是针对她，还是针对穆子瑜？

"我能看看那封信吗？"

穆子瑜从袖中取出一个丝绢包裹，展开后里面是一张普通信笺，正中用朱砂画着一朵五瓣梅花。苏宛儿假装端详，实则暗中施展画皮师的"追源术"，指尖微微发热，感知纸上残留的气息。

刹那间，一股阴冷刺骨的感觉顺着指尖窜上脊背——这梅花印记上的气息与她昨夜在仓库感知到的凶手气息一模一样！更令她心惊的是，这气息中混杂着一丝熟悉感，仿佛多年前曾经接触过。

"苏姑娘？"穆子瑜注意到她的异常。

苏宛儿收回手指："这颜料……似乎与之前命案中发现的类似。"

穆子瑜目光锐利："我还没告诉你之前命案中发现的是什么颜料。"

苏宛儿暗叫不好，急中生智："大人那日来画坊询问特殊颜料，我猜测必是案件中发现了什么。这朱砂色泽奇特，泛着珍珠光泽，与一般市售的截然不同。"

穆子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追问。他指向面皮上的血符文："这些符号可有什么特殊含义？"

苏宛儿斟酌词句："在一些古老传说中，特定符号组合可以标记某个人的灵魂，便于追踪或……收集。"她故意说得很模糊，"凶手可能信奉某种邪教。"

"收集灵魂？"穆子瑜眉头紧锁，"这与剥人脸皮有何关联？"

苏宛儿避开他的目光："或许是一种象征，表示夺取了死者的身份或某种特质。"

穆子瑜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转而详细介绍了前两起案件的情况。苏宛儿边听边观察书房，忽然注意到窗棂上有一道细微的划痕，像是某种利器所致。

"凶手是从这里进来的。"她指向窗户，"而且他左撇子。"

穆子瑜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窗栓是从左向右被撬开的，手法显示凶手习惯用左手。而且……"苏宛儿指向地面几乎不可见的几处痕迹，"这些灰尘被扰乱的走向也显示行动方向是从左至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