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师

苏宛儿张口欲言，却又咽了回去。她该如何解释？说玄冥要来取他妹妹的面皮？说那些连她自己都难以完全相信的画皮禁术？

"我可以解释，"她最终说道，"但不是在这里。我们出去说，别惊动雨晴。"

穆子瑜眼中怒火更盛，拽着她出了房间，一路来到自己的书房。关上门，他立刻甩开她的手，那力道让苏宛儿踉跄了一下。

"解释。"他冷冰冰地吐出这个词，眼神如刀。

苏宛儿深吸一口气："有人在打雨晴的主意，非常危险的人物。我在保护她。"

"保护？"穆子瑜冷笑一声，"半夜潜入未婚女子闺房，这叫保护？"他一把抓起桌上的符咒，"还有这些鬼画符，是什么邪术？"

"不是邪术，是防护咒。"苏宛儿急道，"有人要伤害雨晴，取她的...她的..."她戛然而止，无法说出"面皮"二字。

"取她的什么？"穆子瑜逼近一步，"为什么不说完？"

苏宛儿咬住下唇。一旦说出真相，她就必须坦白自己画皮师的身份，而穆子瑜现在这种状态，根本不会相信这些超乎常理的事情。

"我不能说，但请你相信我。雨晴真的有危险！"

"相信你？"穆子瑜的声音突然提高，"我带你查案，邀你入府，甚至..."他猛地刹住，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而你却背着我对我妹妹下手？"

"不是这样的！"苏宛儿急得眼眶发热，"我绝不会伤害雨晴！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穆子瑜一把抓起她藏在袖中的银针包，"用这些？还是用你那些来历不明的'防护咒'？"

苏宛儿无言以对。在穆子瑜眼中，这一切确实可疑至极。她垂下头，长发遮住了泛红的眼眶。

"我本以为你与众不同。"穆子瑜的声音突然变得疲惫，"没想到你与那些江湖骗子并无二致。或许李大人说得对，你接近我另有目的。"

这句话像刀子般刺入苏宛儿心脏。她猛地抬头："我没有！我宁可自己死也不会伤害你或雨晴！"

"证明给我看。"穆子瑜冷冷地说，"告诉我全部真相，现在。"

苏宛儿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真相？说她是个能换人面皮的画皮师？说她师叔正在收集人皮进行邪术？说这一切还与他父亲十六年前的罪行有关？在穆子瑜如此愤怒的状态下，这些话只会让他更加确信她疯了或是别有用心。

"我...不能。"她最终低声说。

穆子瑜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明日一早，离开穆府。永远不要再接近我和我的家人。否则，我会以擅闯官邸的罪名逮捕你。"

苏宛儿如遭雷击，浑身发冷。但她知道此刻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她默默点头，转身离去时肩膀微微颤抖。

走到门口，她突然停下，没有回头："明晚，无论如何请派人守着雨晴。月全食期间尤其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