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冷漠的面具

裴无咎坐在长安城的阴影中，夜色如墨，繁华的市井在他眼中显得格外遥远。他的脸上挂着一层冷漠的面具，仿佛这层薄薄的外壳能将他内心的波澜尽数封锁。周围的喧嚣与他无关，唯有那些年轻女子的惨死在他心中激起滚滚波涛。

“鬼新娘”的传说如同一场梦魇，笼罩在这座城市的上空，裴无咎却无法选择逃避。他的目光被黑暗中的一抹白色吸引，正是被害者们的无辜与冤屈让他无时无刻不在思索着真相。他的手紧紧握着乌木折扇，扇骨上刻满未解的密码，正如他心中那段无法释怀的往事。

“都说鬼新娘会在夜里游荡，寻找未婚夫的灵魂。”楚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打断了他沉思的轨迹。她的出现犹如一缕阳光，温暖而又坚定。裴无咎微微一怔，随即将目光移向她，那张清秀的面庞在夜色中显得愈加柔和。

“可她是一个杀人的恶鬼。”他冷冷地回应，言语如同刀锋，划破了两人之间的气氛。

楚楚没有退缩，反而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是的，但我们不能被恐惧束缚。她的背后，或许藏着更大的秘密。”

裴无咎的心中一动，似乎感受到她话语中的力量。他对这个年轻女捕快的崇敬与日俱增，然而他内心深处的执念依旧如影随形，无法抹去。那是他与妹妹之间的未解之缘，正是因为她的遭遇，他才选择了这条冷酷的道路。

“你知道吗？这些案件的不断发生，让我想起了我失去的妹妹。”他终于说出了心底的秘密，声音低沉且微弱，仿佛直面内心的恐惧。

楚楚的目光瞬间变得温柔，她靠近了一些，仿佛希望用自己的温暖驱散裴无咎心中的寒意。“她的死是你心中永远的痛吗？”

裴无咎的脸色微微一变，暗淡的星光下，他的表情依旧冷漠，但眼中却闪烁着无法掩饰的情感。他轻轻点头，内心的波澜再也无法遏制。“我每一次面对这些死者，都会想起她。我在寻找她的复仇，想让那些施害者付出代价。”

“可复仇是否能带来真正的解脱？”楚楚的声音如溪水般流淌，温柔而坚定。

裴无咎转过脸去，望向远方的夜空，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他的冷漠面具在这一刻似乎有些松动，内心深处的温情开始浮现。然而，他不愿让这份情感在黑暗中发酵，因而选择了沉默。

“我会帮助你找到真相。”楚楚再次打破了沉默，眼中流露出坚定的信念。

裴无咎转过头，目光如电。他突然意识到，身边这个年轻的女子，或许能给予他不一样的力量。她的勇气与智慧如同明灯，照亮了他那条孤独而黑暗的道路。

“谢谢你，楚楚。”他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仿佛在向她倾诉着自己的脆弱。

“我们一起努力。”楚楚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然而，裴无咎心中仍有一丝不安。对他来说，冷漠是护身符，是他面对世界的唯一武器，然而他又无法否认那逐渐滋生的情感。在这个充满疑云的案件中，他的执念与温情交织，仿佛在预示着某种无法避免的命运。

夜色愈加深沉，长安的街道依旧繁华。裴无咎与楚楚并肩走在一起，冷漠的面具下，隐藏着他未曾表露的温情。或许在这条追凶之路上，他将不得不直面自己内心深处的执念和情感，迎接即将到来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