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清脆的水滴声在死寂的空间中回荡,像一把锋利的小刀划破了凝滞的空气。
猩红的天地间,尸体堆积如山,干瘪、扭曲,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
那味道浓稠得仿佛化作了实质,紧紧缠绕着人的喉咙,让人连呼吸都变得奢侈。
贺忧就躺在尸堆旁,他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浸透,暗沉的红色顺着布料蜿蜒而下,与大地融为一体,分不清哪里是血,哪里是他的存在。
时间好像静止了很久,久到连意识都开始模糊。突然,他的眼皮颤了颤,像是挣扎着从深渊中爬出来一样,缓缓睁开了眼睛:“嘶——”他倒吸一口凉气,声音拉长。
“怎么会有滴水声?下雨了?可天气预报明明说今天不会……”话语戛然而止,他的视线骤然被眼前的景象钉住。
尸山血海,触目惊心,如同一把沉重的铁锤毫不留情地砸在他的胸口,将所有思绪震得粉碎。
贺忧的手指僵硬地抬起,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疼!”他低呼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看来不是在做梦。”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喉咙深处发出“咕咚”的闷响,站起身时双腿还在微微打颤。
身体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显得摇摇欲坠。
他环顾四周,目光掠过寂静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大地,没有风,没有光,更没有其他生命的迹象,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片猩红的世界里。
“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尾音微微颤抖:“我不是在家睡觉吗?”
突然,贺忧在远处看见了一个类似祭坛的石坛,贺忧虽然内心很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过去。
这个石坛上还有些灰尘,似乎好久没用过了,贺忧将石坛上的灰尘擦了擦,待灰尘擦去后,石坛上呈现出了一个鸟的图案。
可诡异的是这只鸟有九个头!鸟的九个头大小不一,错落排列在细长的脖颈上。
每个头都长着锐利的眼睛和尖锐的喙,眼神冰冷而诡异。脖颈的皮肤灰暗,血管若隐若现。
它的全身覆盖着灰黑色的羽毛,显得阴沉而神秘。它的眼睛狭长,瞳孔中透出幽幽的红光。如同燃烧的邪火,喙尖而长,微微弯曲,边缘锋利如刀,仿佛天生的捕食利器。
翅膀展开时,羽毛间闪烁着诡异的光泽,仿佛能吞噬周围的光线,爪子瘦长而有力,指甲如鹰爪般锐利,微微蜷曲着。
看着这似鸟非鸟似鹰非鹰的生物,贺忧歪了歪头:“这……这是什么玩意?鸟不鸟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看着这个似鸟非鸟的图案,总觉得心里慌的一批。
贺忧蹲下身子,打算找找有没有什么机关,可一无所获。
“咔哒——”
贺忧似乎按到了什么,但他也没太在意,毕竟他找的就是按钮,现在竟然误打误撞找到了,那他之前还那么费力找干嘛?
可以出去了吧? 贺忧心里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