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三楼连廊,看着许聪把情书塞进林叙课桌。春日细雨在玻璃上蜿蜒成泪痕,他转身时校服擦过窗台的风信子,紫色花瓣落在他肩头,像一记温柔的耳光
好看吗?"冷冽的薄荷香突然逼近,林叙撑着我身后的窗台,医用纱布在腕间若隐若现。三天前物理竞赛集训,我在器材室找到昏倒的他,这双手还滚烫得吓人。我反手扣住他未愈的伤口:"学霸也爱看八卦?"他闷哼一声,呼吸扫过我后颈:"你推拿时可不是这个力道。"雨声骤然变大,那晚他腰间的淤青在我掌心发烫,衣下绷直的脊梁像拉满的弓弦。天台铁门在风里咣当作响
我问:"你答应许聪了?"他站在台阶上,白衬衫被雨淋透,锁骨处结痂的咬痕是我推拿失控时留下的。"江野,"他忽然笑了,雨水顺着喉结流进领口,"你分得清讨厌和喜欢吗?"我踢翻脚边的易拉罐,碳酸气泡在积水里嘶鸣。三天前的医务室,他后腰的胎记在碘伏棉球下泛红,和我手机屏保上许聪泳池边的照片重叠成同个轮廓。梧桐叶扑簌簌落进伞底,我扯开他第二颗纽扣:"你身上为什么有许聪的沐浴露味道?"他握住我手腕往墙上撞,我终于听见那句在喉间辗转百遍的:"记住,我不是他。"
医务室窗帘在暴雨中翻飞,三天前 我把他按在诊疗床上推拿后腰。黑暗中空调外机轰鸣,他忽然抓住我探进衣摆的手:"别用给许悠按摩的手法碰我。"停电的刹那,我咬住他肩头的纱布:"那这样呢?"楼梯间的感应灯次第亮起,我抬头看见林叙站在上一层转角。白炽灯管在他镜片上折射出冷光,绷带从掌心垂落,随着呼吸轻轻摇晃。这道伤口还沾着我的血,在他扯开我和许聪时被栏杆划破。"让让。"他鞋尖抵住我膝盖,消毒水味道混着雨腥气。我抓住绷带末端猛地一拽,他踉跄着跌进我怀里。"林叙,"我舔掉他腕间渗出的血珠,"你说许聪为什么喜欢薰衣草味的洗发水?他忽然掐住我后颈迫我抬头。潮湿的睫毛下,那双总是结冰的眼睛竟泛着红:"那你呢?为什么每次打架都要护着后腰?"我怔住的瞬间,他贴着我的嘴唇轻笑:"胎记的位置,和许聪泳照上一模一样吧?"春雷在云层深处炸响,他把我抵在消防栓上,金属棱角硌得人生疼。他摸索着解开我校服扣子,指尖停在腰间的淤青:"你看,我们连自欺欺人都这么默契。"警报器突然红光闪烁,在尖锐鸣叫声中,我终于说出那个在舌尖蜷缩了整个雨季的谎言
:"我最讨厌你了。"
他扯开领带绑住我渗血的手,在警铃震耳欲聋的轰鸣里咬破我的下唇:"巧了,我最..."湿润的水汽突然漫进眼眶,后半句诅咒化作颤抖的喘息。我们像两株吸饱雨水的毒蘑菇,在禁忌的阴影里疯狂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