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在网上看到了一则新闻,关于供精生育的。
我的心猛地一跳。这是一个解决问题的途径,一个看似合情合理的途径。
我开始偷偷查阅相关资料,了解流程、费用、成功率。
这个念头像野草一样在我心里疯长。
我试探性地和沈默提了一次,“沈默,要不我们试试人工授精吧?”
他正在看文件,头也没抬,“再说吧。”
我有些气馁,“可医生说……”
“我的事情,我自己清楚。”他打断了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知道,他不愿意面对。他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他承认自己的“缺陷”。
我开始和陆铭抱怨我的困境。他听了我的想法后,沉默了很久。
“微微,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吗?”他问。
“我不知道。”我心里一片混乱,“我只是想有个孩子,想让婆婆安心,想让这段婚姻看起来整。”
“可你呢?你的感受呢?”他问。
我的感受?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渴望自由,却无力挣脱。
我开始频繁地和陆铭见面。我们不再去酒店,只是在咖啡馆里聊天。
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希望他能给我勇气,带我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牢笼。
我甚至想过,如果我能怀上陆铭的孩子,然后告诉沈默,这是他的……
这个想法太疯狂了,但我却控制不住地去想。
一天,我在家整理书房,无意间在沈默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厚厚的病历,上面赫然写着“无精症”。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的问题,却一直瞒着我。
我拿着病历去找沈默,愤怒、委屈、失望,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质问他。
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告诉你又能怎么样?改变什么?”
“至少我能知道真相!而不是像个傻子一样,一直以为是我的问题!”我声音颤抖。
“现在你知道了。”他淡淡地说。
他的冷漠让我心如刀割。结婚十年,他竟然对我隐瞒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我提出了离婚。
“离婚?”沈默终于有了反应,“你确定?”
“是,我确定。”我看着他,语气坚定,“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好,我同意。”
离婚手续办得很顺利,顺利得让我感到一丝不真实。
我们分了家产,没有争吵,没有撕扯。就像两个平静地成一项交易的陌生人。
搬出我们的房子那天,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心里没有解脱,只有一片茫然。
我搬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开始了新的生活。
我以为离开了沈默,离开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婚姻,我就能获得新生。
但我错了。
离开了沈默,我才发现自己更加孤独。
我给陆铭打了电话,告诉他我离婚了。
他听了之后,只是淡淡地说,“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