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梅的带领下,常大海来到了仁泰矿业公司。保安拦住了他,说没有预约不能进入。
"我女儿在这里出了事故,我连看看她工作的地方都不行吗?"
保安面无表情:"这是规定。您可以去办公楼登记,等待通知。"
常大海在办公楼前的椅子上坐了一整天,没有人理会他。临近下班时分,一位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
"常先生是吧?我是公司安全部主管刘伟。关于您女儿的事,公司非常遗憾。"
"我想知道事故是怎么发生的。"
"根据调查,您女儿是在例行检查时不慎跌入通风井,属于意外事故。公司会按规定给予赔偿,具体数额后续会通知您。"
常大海攥紧了拳头:"我女儿是食堂工作人员,为什么会出现在井下?"
刘伟的眉头微微皱起:"这个...可能是临时调岗。我们会进一步核实情况。"
一样的说辞,一样的敷衍。
常大海又问:"我能看看事故现场和监控记录吗?"
"抱歉,事故现场已经封锁,监控记录属于公司内部资料,不对外公开。"
常大海哽咽着说:"我就想知道,我的女儿是怎么死的。"
刘伟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节哀顺变。回去等通知吧。"
走出办公楼,常大海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在这座陌生的城市,他找不到一个能帮他的人。
回到小旅馆,常大海从行李中取出女儿的照片。照片上的常小芳刚满二十岁,梳着简单的马尾辫,眼睛明亮有神。那是她临行前拍的,说是要给家里留个念想。
"我一定会多挣钱,给妈妈治病。"临行前,常小芳是这样说的。
常大海把照片贴在旅馆的墙上,自言自语道:"小芳,爸爸一定会查清楚真相。"
次日一早,常大海来到了医院。医院的工作人员对他爱答不理,推说相关记录已经归档,无法调阅。
"我只想看看女儿生前的病历,这有什么不可以?"
"按规定,需要家属出示死者的身份证原件和家属关系证明。"
常大海掏出自己和女儿的身份证:"这是我和我女儿的身份证,户口本上写着我是她父亲。"
"还需要死亡证明和委托书。"对方继续刁难。
常大海的眼泪夺眶而出:"我的女儿死了,你们连这点权利都不给我吗?"
医院大厅里的人纷纷侧目,但没有人上前帮忙。
隔壁挂号窗口的护士看不下去了:"王科长,人家父女关系这么明显,就别为难人家了。"
被称作王科长的中年男子脸色一沉:"你管得着吗?规矩就是规矩。"
常大海在医院门口坐了一整天,期望能遇到当时给女儿治疗的医生。天色渐暗,他拦住了一位下班的年轻医生。
"大夫,请问您认识常小芳吗?就是上个月那个矿难幸存者。"
年轻医生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您是?"
"我是她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