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我等到脚步声全消失,才敢睁开眼睛。
我的心跳如擂鼓,冷汗浸湿了后背。
"他们不是我的父母。"这个念头突然闯入我的脑海,让我毛骨悚然。
那晚剩下的时间,我几乎没有合眼。我计划着明天该如何行动,如何找出真相,如何逃离这个看似熟悉却又诡异的家。
第二天早上,我装作一切如常。牢记着那个警告:"别告诉他们你能听见。"
吃早餐时,我注意到爸爸的手腕上有一道奇怪的线,像是手表带留下的印记,但更深,更整齐,几乎像是...接缝。
我装作不经意地掉落了一个叉子,弯腰去捡时,我看到妈妈的脚踝处有同样的线条。
"不是接缝,"我想,"是螺丝的痕迹。"
恐惧如潮水般涌来,但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我需要更多证据,需要找到逃离的方法。
那天下午,我假装要午睡,实际上却偷偷溜出了房间。家里静悄悄的,爸爸妈妈应该在楼下。
我轻手轻脚地走向他们的卧室,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房间里整洁得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床铺平整,没有一丝皱褶,像是从未有人睡过。书架上的书籍排列得过于整齐,桌面一尘不染。
我走向他们的衣橱,拉开抽屉。里面的衣物叠放得像商店展示的样品,每一件都崭新如初。
在衣柜的最底层,我发现了一个锁着的小箱子。尝试了几把钥匙后,我找到了能打开它的那一把。
箱子里是一堆老照片和一本日记。
照片中是我和真正的父母的合影。我们站在海滩上,笑容灿烂。我从未见过这些照片,但我认出了那是三年前我们去海边度假的情景。
日记是我妈妈的笔迹,但内容令我毛骨悚然。
"今天是实验的第30天。替代品运行良好,孩子似乎没有察觉。但他的情况并没有如预期般改善。医生说如果再没有进展,可能需要考虑终止计划。"
"替代品?"我喃喃自语,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翻到下一页。
"第45天。孩子今天又出现了幻听的症状,声称自己能听见。这是第三次了。每次持续时间都不长,醒来后又回到原来的状态。医生说这可能是大脑在自我修复,但也可能是情况恶化的信号。"
我的心跳几乎要停止了。这一切都是什么意思?我在哪里?真正的爸爸妈妈在哪里?
翻到最后一页,只有简短的几行字:
"明天是最后的期限。如果没有持久的改善,我们将按照计划执行最后的程序。愿上帝保佑我们,保佑那个可怜的孩子。"
日期是昨天。
我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慌忙把日记和照片塞回箱子,锁好,放回原处,然后躲进了衣柜。
我的"父母"走进了房间。
"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吗?"爸爸问。
"是的,明天早上九点。"妈妈回答,"他会被带去特殊治疗室,如果情况允许,他们会尝试最后一次修复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