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我想,"他们一直在给我下毒。"
半夜,当我确定他们以为我已经熟睡时,我悄悄溜出了房间。这次我没有去他们的卧室,而是前往我从未被允许进入的地下室。
钥匙藏在厨房的罐子里,这是我在上一个循环中无意中发现的。
地下室的门发出了轻微的吱呀声,我屏住呼吸,聆听着是否有动静。一切仍然安静。
我轻轻关上门,打开手电筒。地下室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墙上贴满了我的照片和监控记录。有些照片上的我明显年幼,而有些看起来是最近的。
在房间的中央是一台奇怪的机器,看起来像是医疗设备和电脑的结合体。
机器旁边是一堵玻璃墙,墙后是一个小房间,里面有一张病床。床上躺着一个人,覆盖着白布,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我走近玻璃墙,擦去表面的灰尘,想看清里面的情况。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他在这里!"爸爸的声音响起,但不再有任何伪装的温暖。
我转身看向他们,他们站在门口,表情冰冷。妈妈的脸部开始扭曲,像是某种全息影像出现了故障。
"你不应该来这里的,"她说,声音变得断断续续,"现在我们不得不提前结束这个测试周期。"
我后退着,直到背靠在玻璃墙上。
"你们是谁?"我颤抖着问,"这是什么地方?"
"我们是你的看护单元,"爸爸回答,他的形象也开始出现故障,像坏掉的电视信号,"这里是模拟恢复环境,为你的治疗设计的。"
"治疗什么?我到底怎么了?"
妈妈的脸全变成了一片模糊的像素。"你在六个月前的车祸导致你的听觉神经和大脑受损。医院用实验性技术创造了这个环境,希望能够刺激你的大脑重新连接那些受损的神经。"
"那个...声音,警告我的声音是真的?"
"那是你自己的潜意识,"爸爸说,"你的大脑正在尝试突破我们设置的参数。"
他们向我走来,手臂变形为某种机械装置。
"现在我们必须重启系统,"妈妈说,"你会再次回到起点,记忆被清除。"
我绝望地看向四周,寻找逃生的可能。玻璃墙后的那个人影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个疯狂的念头闪现在我脑海中。
"那是...我?"
我转身,用尽全力砸向玻璃墙。玻璃纹丝不动。
"住手!"爸爸大喊,声音开始断断续续,"这会导致系统崩溃!"
我再次用力撞击玻璃,这次用的是书桌上的一把椅子。玻璃出现了裂纹。
"系统异常!紧急关闭启动!"妈妈的声音变成了单调的机器音。
整个地下室的灯光开始闪烁,墙上的监视器一个个熄灭。
我再次撞向已经有裂纹的玻璃,这一次,它终于碎了。
我冲进小房间,拉开覆盖在床上人影的白布。
躺在那里的是我自己,但苍白、瘦弱,头上连着各种管子,脸上戴着呼吸面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