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周鹏捂着额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我："姐，姐夫推我..."

"我没有推他！"我急忙辩解，"是他自己扑过来要抢手机，撞到茶几上了。"

"还狡辩！"岳母怒斥道，"眼睛长在头上，谁看不见是你躲开导致他摔倒的？"

"阿姨，他是想抢我手里的手机！我躲开是条件反射！"

岳母冷冷地说："你一个大人，和小孩子计较什么？就不能让着点吗？"

我哑口无言。在这个家里，周鹏永远是对的，永远有理由被原谅和纵容。而我和小樱，永远是错的，永远需要忍让和退步。

"小樱，收拾东西。"我突然开口，"我们走。"

周雅一惊："你什么意思？"

"我们分开住一段时间。"我平静地说，"这个家已经容不下我和小樱了。"

"你疯了吗？"周雅难以置信地说，"就因为鹏鹏撕了一幅画，你就要离家出走？"

"不是一幅画的问题，"我苦笑，"是这个家的问题。在这里，小樱永远是被欺负的那个，而我永远是外人。我不能再让她在这种环境中成长了。"

"你是小樱的父亲，有什么权利单方面带走她？"岳母气急败坏。

"我是她的监护人，有权决定她的居住地。"我坚定地回答，"周雅，你可以随时来看她，也可以等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们。"

"你这是在威胁我？"周雅眼中泪光闪动。

"不是威胁，是选择。"我说，"继续纵容周鹏，还是保护我们的女儿。这个选择在你手里。"

我拉着小樱回到卧室，简单收拾了一些必需品，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周家。

临走前，我看到周雅站在门口，欲言又止。最终，她什么也没说。

我带着小樱住进了单位附近的一间小公寓。虽然只有一室一厅，但至少安静而温馨。

"爸爸，我们不回家了吗？"小樱问我。

"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我摸了摸她的头，"以后我和你一起住在这里。"

"那妈妈呢？"

"妈妈...暂时不和我们一起住。"我尽量平静地解释，"但她会来看你的。"

小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样也好，舅舅不会再撕我的画了。"

我心疼地抱住女儿："是的，没人会再欺负你了。"

离家第三天，周雅来看望小樱。她带了许多小樱喜欢的东西，也给我带了一些生活用品。

小樱去卧室写作业后，周雅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李然，你真的决定了？"

"嗯。"我点点头，"除非周鹏真正改变，否则我不会带小樱回去的。"

周雅叹了口气："可是家里现在一团糟。鹏鹏更加叛逆了，妈妈整天唉声叹气。或许你是对的，我们确实太纵容他了。"

"知道错了就好。"我说，"不过改变需要时间，也需要决心。"

"我会努力的。"周雅犹豫了一下，"你...还会回来吗？"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这取决于你，也取决于这个家是否真的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