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像撒了一层碎金。哪吒赤着脚踩在细软的沙滩上，感受着温暖的沙粒从脚趾间溢出的触感。他回头看向身后慢悠悠走着的敖丙，咧嘴一笑：“喂，慢吞吞的，你是乌龟吗？”
敖丙挑了挑眉，蓝发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某些人昨天还说自己游泳比不过我，今天就这么嚣张了？”
“那是让着你的！”哪吒三两步蹦到敖丙面前，伸手就要拽他的衣襟，“今天咱们再比过！”
敖丙敏捷地侧身躲过，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抓到我再说。”话音未落，他已经化作一道蓝影向海边掠去。
“嘿！耍赖！”哪吒大叫着追了上去，红绫在海风中猎猎作响。
海水清凉，没过脚踝时哪吒舒服地叹了口气。远处，敖丙已经站在齐腰深的水中，朝他招手。阳光穿透水面，在敖丙周围投下摇曳的光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如梦似幻。
哪吒突然觉得心跳加快了一拍。他甩甩头，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像条灵活的鱼儿般向敖丙游去。
“抓到你了！”
哪吒突然从水下窜出，一把抱住敖丙的腰。敖丙猝不及防，被撞得向后仰去，两人一起跌入水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水下世界安静而朦胧。哪吒睁开眼，看到敖丙的蓝发在水中散开，像一片漂浮的海藻。敖丙也正看着他，眼中带着笑意和一丝哪吒读不懂的情绪。他们的身体因为浮力而紧紧贴在一起，哪吒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胸膛的起伏。
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哪吒突然觉得呼吸困难，不是因为缺氧，而是因为此刻的亲密。他慌乱地想要挣脱，却不小心踩到一块滑溜的石头，整个人又向前扑去。
敖丙眼疾手快地揽住他的后背，两人的脸在水波荡漾中几乎贴在了一起。哪吒瞪大眼睛，看到水珠从敖丙的睫毛上滑落，他的嘴唇近在咫尺...
“哗啦——”
两人同时破水而出，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哪吒感觉脸颊发烫，不知道是因为憋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松开环抱着敖丙的手，却发现对方的手还稳稳地扶在他的腰间。
“你...你没事吧？”敖丙的声音有些沙哑。
哪吒摇摇头，水珠从发梢甩落：“没、没事。”他试图表现得若无其事，却发现自己的视线无法从敖丙湿润的嘴唇上移开。
敖丙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轻轻抿了抿唇。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哪吒的心跳得更快了。
“你的脸好红。”敖丙忽然伸手碰了碰哪吒的脸颊，“是不是晒伤了？”
那微凉的指尖触碰到皮肤的瞬间，哪吒像被烫到般瑟缩了一下。他抓住敖丙的手腕，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呆呆地看着对方。
敖丙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深浅不一的蓝色，像是藏着整个海洋。哪吒鬼使神差地凑近，轻轻在敖丙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
“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哪吒结结巴巴地想解释，却被敖丙接下来的动作打断了，敖丙也在他的脸颊上回亲了一下，轻柔得像一片羽毛拂过。
哪吒瞪大眼睛，随即笑了起来：“你学我！”
“明明是你先的。”敖丙也笑了，眼角弯成好看的弧度。
他们像发现新游戏的孩子，开始你一下我一下地互相轻吻对方的脸颊、额头、鼻尖。每一次触碰都带来一阵奇妙的颤栗，像是有一股电流在皮肤上流窜。
“我们这样好像小猫啊。”哪吒咯咯笑着，用手指戳了戳敖丙的脸，“你就像那只总在陈塘关码头晒太阳的蓝眼睛白猫。”
敖丙抓住他作乱的手指，轻轻咬了一口：“那你就是那只总去招惹它的小橘猫。”
“我才没有招惹你！”哪吒抗议道，却忍不住又凑上去在敖丙的下巴上亲了一下。
敖丙的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他松开哪吒的手指，转而捧住对方的脸，认真地注视着哪吒的眼睛：“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
哪吒眨了眨眼，突然感到一阵心慌。他知道吗？这种亲密的举动已经远远超出了朋友之间的玩闹，但他却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来。
“我...我不知道。”哪吒诚实地回答，“但是...我喜欢这样。”
最后一句话轻得几乎被海浪声淹没，但敖丙听到了。他的眼神柔和下来，拇指轻轻摩挲着哪吒的脸颊：“我也喜欢。”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哪吒心中某个紧锁的盒子。他不再犹豫，主动环住敖丙的脖子，将脸埋在对方的肩窝处。敖丙身上有海风的味道，混合着阳光的温暖，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敖丙...”哪吒闷闷的声音从肩膀处传来。
“嗯？”
“我们...我们这样是不是很奇怪？”
敖丙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抚摸着哪吒湿漉漉的头发：“为什么会奇怪？”
“因为...男孩子不应该...”哪吒的声音越来越小。
敖丙轻笑一声，拉开一点距离看着哪吒的眼睛：“谁规定的？”
哪吒被问住了。是啊，谁规定的？太乙师父没说过，爹爹娘亲也没说过。那些所谓的“应该”和“不应该”，不过是别人口中的规矩罢了。
“可是...”
“哪吒，”敖丙打断他，眼神坚定而温柔，“我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哪吒试探地回答。
敖丙摇摇头：“不只是朋友。”他顿了顿，“我也不确定该怎么定义，但我知道，我想亲近你，想保护你，想...像现在这样亲吻你。这有什么不对吗？”
哪吒感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蹦出来。敖丙的话让他既惊讶又欣喜，原来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没有不对。”哪吒终于笑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一点都没有。”
海水轻轻拍打着他们的身体，阳光温暖地笼罩着这对少年。哪吒忽然觉得，此刻的敖丙比任何时候都要好看，湿润的蓝发贴在脸颊上，眼睛里盛满了温柔，嘴唇因为海水的滋润而显得格外红润。
像是受到某种蛊惑，哪吒慢慢凑近，这次他的目标不再是脸颊或额头，而是...
敖丙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呼吸一滞，但没有躲开。两人的唇在即将相触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呼喊：
“哪吒！敖丙！你们在哪？”
是李靖的声音。
两人像触电般分开，哪吒差点又滑倒在水里，被敖丙一把拉住。他们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慌乱和一丝遗憾。
“在这！”哪吒高声回应，然后压低声音对敖丙说，“我们...我们晚点再继续？”
敖丙的耳朵尖红了，但他点了点头：“好。”
当李靖的身影出现在沙滩上时，哪吒和敖丙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只是偶尔交换的眼神中藏着只有他们才懂的秘密。哪吒偷偷勾住敖丙的小指，感受到对方立刻回握的力度，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
也许他们还不清楚这种感情究竟是什么，但有一点是确定的，比起做普通的朋友，他们更享受像现在这样，像两只互相依偎的小猫，用最亲昵的方式表达着对彼此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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