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写稿子花了快4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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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会结束后的掌声经久不息。林默感到苏晴在他怀中微微颤抖，她的泪水浸湿了他衬衫的前襟。五年来，他无数次想象过与她重逢的场景，却从未敢奢望会是这样的和解。
"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聊聊？"林默轻声问道，声音有些哽咽。
苏晴从他怀中抬起头，眼睛红肿却明亮。她点点头，嘴角扬起一个怯生生的微笑："好。"
他们避开人群，从音乐厅的后门溜了出去。初秋的夜风带着微凉，苏晴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林默立刻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
"你还记得我怕冷。"苏晴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外套袖口。
林默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他告诉司机一个地址——医院附近那家24小时营业的咖啡馆，五年前他们偶尔会在那里短暂碰面，讨论她母亲的病情。
咖啡馆几乎没变，同样的深棕色木质桌椅，同样的爵士乐在背景中轻轻流淌。老板娘抬头看到他们一起进来，惊讶地挑了挑眉，但什么也没问，只是指了指角落里他们曾经常坐的位置。
"两杯热拿铁，一杯加肉桂粉。"林默对老板娘说，然后转向苏晴，"还是这个口味吗？"
苏晴的眼睛又湿润了："你还记得。"
他们在角落的位置坐下，窗外的街灯将斑驳的光影投在木桌上。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五年的时光横亘在中间，既沉重又脆弱。
"你是怎么知道的？"最终林默打破了沉默，"关于我父亲的事。"
苏晴的手指绕着咖啡杯打转："上周我回医院拿妈妈的死亡证明副本，遇到了护士长。她...她很生气地告诉我，在我妈妈去世那天，你本来已经请了假要去看你病危的父亲，但因为妈妈突然病情恶化，你选择留下来抢救，结果..."她的声音哽咽了，"结果错过了见你父亲最后一面。"
林默的视线落在咖啡杯里旋转的奶泡上。那个记忆仍然像刀子一样锋利——当他终于赶到父亲病房时，床已经空了，护士告诉他父亲在半小时前平静地离开了，临走前还问过"默默来了吗"。
"为什么不告诉我？"苏晴问，"那天我那样指责你，你为什么不解释？"
林默抬起头，看着她泪光闪烁的眼睛："那时候你需要的不是解释，而是有人承受你的愤怒和悲伤。作为医生...作为..."他停顿了一下，"作为在乎你的人，那是我唯一能给你的。"
苏晴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我这五年一直在恨你。在国外的时候，每次有人提到医生，我都会想起你，然后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我以为是你夺走了我最后的亲人..."
"苏晴，"林默轻声打断她，"你母亲很爱你。最后时刻她是清醒的，她让我告诉你，不要放弃小提琴，还有...她为你骄傲。"
苏晴猛地抬头："她...她说了这些？为什么你当时不告诉我？"
"我试过。"林默苦笑，"但你拒绝听任何解释。后来我想写信给你，却发现你已经出国了。"
老板娘适时地送来两杯冒着热气的拿铁，打断了这段沉重的对话。苏晴捧着杯子，让热气温暖她冰凉的手指。
"我这五年在维也纳，"她终于开口，"加入了当地的一个交响乐团，从替补开始，去年终于成为了首席小提琴手。"
林默微笑："我一点也不惊讶。你的才华...我一直记得你拉琴的样子。"
"你呢？"苏晴问，"除了成为科室副主任，这五年...你过得好吗？"
林默沉默了一会儿。他该如何描述这五年？日复一日的工作，空荡荡的公寓，抽屉里那本从未送出的乐谱，还有每个雨夜听到的小提琴幻听。
"我很好。"最后他这样回答，然后转移了话题，"你这次回来是巡演吗？"
苏晴似乎看穿了他的回避，但没有追问："嗯，三场音乐会，这是第一场。后面还有两场，然后..."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我打算回国发展。国外的乐团很好，但那里不是家。"
他们聊到咖啡馆打烊，聊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五年来的隔阂在交谈中一点点消融，虽然那些伤痛不会完全消失，但至少不再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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