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要我替他那病弱的白月光去阴冷潮湿的别院受罚，替她挨打，替她禁食，替她去那据说有邪祟的古井边守夜。
他又不是我亲爹，我凭什么听他的？
笑死，我直接找上那据说比邪祟还可怕的国师大人。
1.
“又失败了！”
顾行舟一把掀翻桌案，上好的宣纸如雪花般飞舞，墨迹洇湿了一地。
“为何这‘清心诀’总是无法突破？我苦修数载，竟不如一个病秧子！”他喘着粗气，额角青筋暴起。
下一刻，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熟悉的阴鸷：“阿九！”
我应声上前，低眉顺眼地跪在地上，声音平板：“世子有何吩咐？是需要属下去请顾小姐过来吗？”
顾行舟一怔。
他本来是想让我替他去那禁地“涤心台”走一趟，据说那里的环境能激发人心底的杂念，有助于打破瓶颈。而我，是他用来做各种“尝试”的工具。这些年来，无论是危险的秘境探路，还是诡异的功法测试，他都习惯了推我去。仿佛忘了，我并非生来就低贱，我曾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公主，即便家国覆灭，沦为奴仆，骨子里也流淌着不屈的血液。
可他这一犹豫，他那身娇体弱、需要“清心诀”压制体内奇毒的白月光，顾宛如，就不乐意了。
自从上次我在秘境中无意间帮顾行舟寻到了一味珍稀灵药，让他对我的态度稍有缓和后，顾宛如看我的眼神就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行舟哥哥，我好难受，心口闷闷的，好像要炸开一样。我不要去那涤心台，我怕……”顾宛如靠在顾行舟怀里，娇声哭泣，泪眼朦胧，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她的柔弱无助。
顾行舟立刻心软了，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哄道：“不怕，不怕，有我在。涤心台那种地方，岂是你这般柔弱身子能去的？别怕，我定会想到办法。”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我，眼神又变得冰冷：“阿九，你去涤心台。”
我心中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世子，涤心台凶险异常，据说会勾起人心底最深的恐惧和执念。属下修为浅薄，恐无法承受，反而误了世子的大事。”
这是我第一次在面对他的命令时表现出抗拒，尽管语气依然恭顺。
顾行舟的眼神更冷了，带着警告：“你如今的命，是我给的。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顾宛如也趁机添油加醋：“行舟哥哥，阿九妹妹说得对，涤心台不是谁都能去的。万一她承受不住，走火入魔，岂不是更麻烦？还是另寻他法吧。”
她嘴上说着替我考虑，眼神却藏着幸灾乐祸。她当然希望我去，最好死在里面，这样顾行舟就永远不会看到我任何价值了。
我心中更冷。他们一个把我当工具，一个把我当眼中钉，可怜我前世傻，竟然会为了这种人生死相随。
顾行舟最终还是决定让我去。他没有更好的办法，顾宛如的毒又拖不得。在他心里，我的命，远远不如顾宛如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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