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苏利的地下情报王国：东欧服务器的掘金者

在苏利还经营着他那家用于掩护的网络维修小店时，乌克兰就已经活跃着许多靠买卖个人信息和金融数据为生的黑客，比如后来成为"暗网十二使徒"重要成员的雷兹尼克兄弟、卡普什金等人。

然而这些在数字黑市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无一例外都被后来者苏利超越，最终在他的带领下才真正触及到了数据犯罪的金矿，过上了挥金如土的生活。苏利是如何做到的？为什么他能获取如此庞大的财富，而且全部隐匿于虚拟世界之中？

归根结底，在于控制。在苏利的"数据商人联盟"崛起之前，东欧的黑客团体各自独立，互相竞争激烈。苏利之所以能从中"脱颖而出"，据网络安全专家分析，是因为他控制了从俄罗斯到波兰地区超过65%的数据盗取和转售网络。

2000年代初期，东欧各国面临后苏联时代的经济困境，大批受过良好教育但就业困难的计算机专业人才涌现。苏利敏锐地意识到了这群人的价值。不同于传统的单纯数据窃取，他率先建立了一个整的产业链：窃取—清洗—包装—销售—变现。

苏利最初的商业模式是从小型企业的数据库获取信息，价格为每条整用户数据3美元，通过加密线路传输到他位于基辅的处理中心，在那里进行筛选和整合，然后以25美元一条的价格卖给身份盗窃者和信用卡欺诈团伙。

虽然利润率达到了惊人的八倍，看起来极为诱人，但这一过程充满了各种风险和技术障碍。早期，苏利和他的团队必须面对不稳定的网络环境、各国警方的追查以及竞争对手的恶意攻击。

他的转折点出现在2005年，当他遇到了曾在克格勃工作过的前密码学专家雷耶夫。在雷耶夫的帮助下，苏利设计了一套革命性的分布式服务器系统，被他们称为"幽灵网络"。这个系统将数据传输路径分散到数千个节点，使得追踪变得几乎不可能。

随着业务扩张，苏利逐渐吸纳了东欧地区最顶尖的黑客人才。他们不再满足于小型企业的数据，开始瞄准金融机构、医疗系统和政府部门的数据库。到2008年，苏利的团队已经能够同时运行超过50个独立的数据窃取项目。

苏利与众不同的地方在于他的"商业化"思维。他建立了严格的组织结构，每个成员都有明确的分工和收益分成。他甚至设立了一个类似人力资源部门的架构，专门负责招募新人才和处理内部纠纷。

"我们不是黑客，我们是数据商人，"这是苏利常对新加入者说的话，"黑客为技术而工作，我们让技术为我们工作。"

他还引入了前所未有的质量控制系统。每条售出的数据都经过多重验证，确保准确性达到95%以上。这为他赢得了"可信赖的供应商"的声誉，让他能够比同行收取更高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