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冕之仪上,我得到了心心念念的王位,伊莱克斯为我带上皇冠,我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心中反而冒出来一丝虚假的真实感。
芙洛的银发与伊莱克斯的黑袍在青铜王座上交织,两国图腾在穹顶融合成双头鹰徽记。十二名佩罗家族的执政官匍匐在台阶下,他们脖颈处的奴隶烙印被幻术改造成紫金纹章——这是伊莱克斯「死神传承」的恶趣味,将宿敌变成提线木偶。
「北境的铁矿开采权,」佩罗三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他捧着的羊皮卷渗出黑色黏液,「当由陛下圣裁。」芙洛注意到他瞳孔边缘的亡灵符文,那符文的纹路与伊莱克斯指环上的裂痕完全一致。
伊莱克斯的指尖在王座扶手敲击,每一声轻响都让执政官的脊椎弯曲一度。「按佩罗卿的提案执行。」他说这话时,黑袍下钻出细小的骨蛇,顺着佩罗的衣领爬进心脏位置。芙洛突然抓住伊莱克斯的手腕,在他苍白的皮肤上看到反写的凯顿文字——「篡逆者当诛」。
死神政务
深夜的议事厅飘着雪松香,佩罗正在用亡灵墨水批改奏章。他的羽毛笔是用自己孙子的肋骨制成,蘸墨时会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陛下该休息了。」他机械地行礼,脖颈处的符文亮起红光——这是伊莱克斯设置的「宵禁指令」。
芙洛抚摸着沙盘上的国境线,幻境里的圣魔大陆比她记忆中辽阔三倍。当她的指尖触到永夜森林时,沙粒突然凝聚成伊莱克斯的面容:「想知道佩罗为何臣服?」黑袍无风自动,露出心口处跳动的黑色晶核——那里镶嵌着佩罗家族七百人的灵魂碎片。
「死神传承需要祭品。」伊莱克斯的唇贴着她耳垂低语,芙洛却在血腥味中嗅到焦糖气息。昨夜他喂她吃布丁时,银匙也曾闪过同样的黑光。
温存毒药
寝宫的镜面映出扭曲画面:芙洛的加冕礼服其实是裹尸布幻化,伊莱克斯的黑袍爬满正在交配的骨蛛。当他的手掌覆上她心口,那些蛛群突然爆裂成数据流,在床幔间织成「蜜月」字样的亡灵符文。
「佩罗在门外。」芙洛喘息着推开他,却摸到伊莱克斯脊背凸起的骨刺——那是死神传承的「荆棘王冠」,每根骨刺都串着个佩罗族人的头骨。伊莱克斯将她的手指按在尖刺上,鲜血染红的瞬间,门外传来佩罗的惨叫。
「他永远学不会敲门礼仪。」伊莱克斯轻笑,舔去她指尖的血珠。月光突然穿透琉璃窗,芙洛看见他瞳孔深处的记忆残片:真实的佩罗被钉在永恒之塔,舌头被换成报时齿轮,每当说谎就会吐出青铜碎屑。
谎言之茧
加冕第七日的黎明,芙洛撞破佩罗在密室焚烧奏章。火焰里浮现的却是地球的办公楼画面——林雅丽正在给甲方的策划案,标题是《圣魔大陆旅游开发方案》。「陛下看够了吗?」佩罗的声带突然变成伊莱克斯的嗓音,灰烬凝聚成黑袍者的身影。
伊莱克斯撕开佩罗的皮囊,露出里面齿轮咬合的机械核心。「政务总需要替罪羊。」他操控佩罗的残躯跳起滑稽的傀儡舞,芙洛却盯着机械心脏上刻的字:Made in Earth——那是她在地球采购过的零件编号。
当夜流星雨降临,伊莱克斯为她在骸骨平原立起丰碑。碑文记载着「死神与女王共创盛世」,但芙洛的银杖戳穿地面时,挖出了印着甲方公司LOGO的U盘。伊莱克斯从身后拥住她,将U盘熔成新王冠的宝石:「喜欢这个纪念品吗?」
佩罗家族的钟楼在此时敲响,每声钟鸣都伴随齿轮卡顿的杂音。芙洛在伊莱克斯怀里数着他的心跳,那频率与她在地铁站狂奔赶打卡时的心跳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