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许沉仍坐在宿舍桌前，面前摊开着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今晚的"实验结果"。
经过数小时测试，他确认这副耳机确实赋予了他某种超常能力。不仅能听到周围人的表层思维，当他播放特定频率的音乐时，甚至能轻微影响他人的情绪和行为。
最令人不安的发现是，每次使用这种能力后，他都会感到剧烈头痛，鼻腔内有温热液体流出的感觉。现在他的垃圾桶里已经堆满了带血的纸巾。
"这太疯狂了..."许沉揉着太阳穴，看向熟睡中的林默。几个小时前，他尝试用一段432Hz的纯音配合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成功让焦虑的林默平静下来进入梦乡——而林默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影响"了。
许沉打开电脑，搜索"Freq. X-27"，只找到一些零散的阴谋论论坛帖子，提到某个冷战时期的秘密实验，关于"心灵频率"的研究。大多数帖子都被删除或加密，剩下的内容读起来像天方夜谭。
窗外，雨已经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在桌面上。许沉犹豫再三，再次戴上耳机。这次，他调出了一段他自己创作的电子音乐——一首从未完成的作品，混合了不和谐的合成器音效和破碎的节拍。
音乐响起时，宿舍的灯光开始诡异地闪烁。许沉感到一种奇异的力量从耳机流入他的大脑，然后向外辐射。桌上的水杯突然震动起来，水面形成细小的波纹。
"停下..."一个声音在许沉脑海中响起，不是他的，也不是林默的。这声音冰冷而机械，像是经过数字化处理。"过度使用将导致不可逆的神经损伤。"
许沉吓得扯下耳机，一切异象立刻消失。他大口喘着气，后背已被冷汗浸透。那警告是真实的吗？还是他的大脑在超负荷状态下产生的幻觉？
第二天清晨，许沉顶着黑眼圈去上早课。他特意没带那副耳机，仿佛这样就能逃离昨晚的疯狂。音乐理论课上，教授正在讲解频率与情感反应的关系，许沉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许沉，"下课后，张教授叫住他，"你的期中作品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在修改，教授。"许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实际上，自从得到那副耳机后，他对普通音乐创作完全失去了兴趣。
张教授皱眉："你脸色很差，身体不舒服？"
许沉正想回答，突然感到一阵熟悉的眩晕——他没戴耳机，却清晰地"听"到了教授的想法："...这孩子最近状态不对...难道又像他父亲那样..."
"我父亲怎么了？"许沉脱口而出。
张教授明显愣住了："什么？我没提到你父亲啊。"
许沉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严重错误。这种能力正在失控，即使不戴耳机也开始显现。他匆忙道歉离开，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校园里樱花盛开，学生们三三两两走在路上，欢声笑语传入许沉耳中，却显得那么遥远。他需要帮助，需要弄明白这副耳机到底是什么，以及为什么选择了他。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那个女孩。
她站在图书馆前的樱花树下，一袭白色连衣裙，黑发如瀑。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戴着一副与许沉那副极为相似的耳机，只是颜色是纯白的。当许沉经过时，女孩突然转过头，直视他的眼睛。
"你能听到它们，对吗？"女孩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许沉耳中，"那些不该存在的声音。"
许沉僵在原地，既惊讶又恐惧。女孩走近一步，许沉注意到她的眼睛是罕见的淡紫色。
"我叫苏雨晴，"她伸出手，"我想我们需要谈谈。关于你昨晚买的那副耳机。
校园咖啡厅里，许沉和苏雨晴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苏雨晴取下白色耳机放在桌上，许沉注意到它的设计确实与自己那副如出一辙，只是颜色相反。
"这是什么？"许沉压低声音，"为什么我能...听到别人的想法？"
苏雨晴搅动着咖啡，没有立即回答。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脸上，勾勒出精致的轮廓。"Freq. X系列是上世纪七十年代一个秘密实验的产物，"她终于开口，"设计用来增强人类大脑接收和发送特定频率信号的能力。"
"这不可能，"许沉摇头，"这种技术——"
"比你想象的要古老得多。"苏雨晴打断他，"人类早就发现特定声波频率能影响大脑活动。X系列将这些发现推向了极致。"
许沉想起昨晚的经历："那为什么我会流鼻血？为什么听到警告？"
"副作用。"苏雨晴的表情变得严肃，"普通人的大脑无法长时间承受这种频率冲击。每次使用都会造成微小损伤，累积起来..."她做了个爆炸的手势。
许沉感到一阵寒意："那我应该立刻停止使用它。"
"没那么简单。"苏雨晴苦笑，"你已经激活了它，现在它认定了你是宿主。即使你扔掉它，它也会...找到回来的路。"
许沉想起老人那句没听清的话，现在他几乎能确定那是"它会选择自己的主人"。
"你似乎很了解这些，"许沉警惕地问，"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苏雨晴沉默片刻，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推给许沉。照片上是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站在一个类似实验室的地方。许沉立刻认出了年轻时的张教授，而站在中间的那对夫妇手中，正拿着黑白两副耳机。
"那是我父母，"苏雨晴指着那对夫妇，"也是X系列最初的研发者。你的父亲也在那里工作过。"
许沉震惊地看着照片："我父亲？但他只是个普通的音响工程师..."
"表面上是这样。"苏雨晴收回照片，"二十年前实验失控，造成了一场...事故。项目被紧急叫停，所有设备按理说应该被销毁。但显然，有些流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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