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想，你们解除契约时，或许触动了某些更加古老的力量。"王婆婆压低声音说，"那面古镜曾是你外祖母的随身之物，后来被作为遗物供奉在村祠中。如果古镜显现异象，可能是她有话要对你说。"

走入村祠内，光线骤然昏暗。正中央供桌上放置着一面青铜古镜，镜面呈现出不自然的波纹，仿佛液态金属般流动。

王婆婆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靠近。

东方淮竹和王权霸业走到古镜前，凝神观察。起初只能看到自己模糊的倒影，但很快，镜面开始泛起涟漪，倒影逐渐扭曲，变成了两个陌生的面孔——一个是面容柔美但眼神坚毅的年轻女子，另一个则是一位面容刚毅的东方家男子。

"这是..."东方淮竹惊讶地睁大眼睛。

"我的外祖母。"王权霸业声音低沉，"还有..."

"东方家的先祖，东方无忧。"王婆婆接口道，"他是千年前东方家最强大的修行者，也是最早掌握'救赎之力'的人。"

镜中的两人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齐齐望向镜外，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感。女子的嘴唇微动，仿佛在说什么，但没有声音传出。

"他们在尝试与我们交流。"东方淮竹敏锐地察觉到，"但隔着界限，无法直接沟通。"

王婆婆点头，"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通灵祭'。当两界屏障最薄弱时，借助适当的媒介，或许可以让他们短暂现世，说出心中所想。"

"媒介是什么？"王权霸业问。

"通常是与逝者有血缘关系的后人，或者与逝者有特殊情感联系的人。"王婆婆看向王权霸业，"你是她的血脉后人，自然是最佳人选。"

王权霸业没有犹豫，"我愿意成为媒介。如果能让外祖母短暂归来，了解她的故事，我甘愿承受任何代价。"

"代价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大。"王婆婆严肃地说，"媒介者需要承受巨大的灵力冲击，轻则精神恍惚数日，重则..."

"重则可能永远困在两界之间。"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三人转身，看见一位身着朴素道袍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背负长剑，气息内敛而深沉。

"石道长！"王婆婆惊喜地迎上去，"你终于来了。"

石道长微微点头，目光在东方淮竹和王权霸业身上停留，"这就是你信中提到的两位年轻人？"

"正是。"王婆婆介绍道，"这位是东方家的东方淮竹，这位是王权家的王权霸业。年轻人，这位是石明远道长，是我托老友请来协助'通灵祭'的道门高人。"

石道长拱手行礼，"久闻东方家和王权家的大名。两位年轻人气度不凡，内力深厚，实不负两家威名。"

寒暄过后，石道长直奔主题，"王婆婆信中所说的情况，我已了解。这次的'通灵祭'确实不同寻常。通常情况下，'通灵祭'只能让逝者短暂显形，无法真正实现交流。但这次，镜中显现的两人似乎有着强烈的执念，加上两位年轻人的特殊身份，或许能够实现更深层次的沟通。"